>>> 2008年第3期

藏宝图动杀案

作者:冰 夫




  走到范溪彭家大门前,轩辕红走上前敲门。
  保姆田桂月前来开门,手中还握着那本《福尔摩斯探案集》。进到客厅,巫马正白将笔记本电脑放在沙发上,开门见山地问:“请你仔细想想,古玩家与什么人最要好?什么人熟悉古玩家?什么人常来,什么人能动古玩家的电脑,而且两条狗不会咬?”
  轩辕红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记录。
  “古玩家和什么人最要好?他的性格有些古怪,和正常人不一样,哪有什么要好的人?”田桂月的语气简直就是否定,“要说什么人常来,也没人常来,就是他弟弟偶尔来一回,也呆不多大会儿就被范叔叔赶走。要说狗不咬的人,想不起来,除了范叔叔和我,好像没有,我还没遇到过。”
  “哦?”巫马正白有些意外,“古玩家弟弟来,狗也叫吗?”“也叫,但是叫得不厉害,有时只叫几声。”保姆说,“说起来都可笑,范叔叔和他弟弟是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有时我都认不出,狗却能认出来……”
  轩辕红心中一动!
  
  古玩家弟弟名叫范溪田,虽说一母所生的双胞胎,却远不如哥哥聪明睿智,上学时成绩就不怎样,在哥哥面前总是缺少底气。但是,他也是个不服输的人,通过努力,如今也成了当地颇有名气的蔬菜运输商。
  这对双胞胎兄弟,除了长相几乎相同,智商相差较大外,还有一共同点:吝啬。弟弟已经是个比较有钱的人,经常要上网查询蔬菜供求信息,却不自己买电脑,总以脑子笨学不会为由,去哥哥那里借用,有时还让哥哥代查。
  巫马正白和轩辕红赶去范溪田家,只见到他妻子,说一大早去黑龙江考察蔬菜市场,至今未归。又问了几个问题,见没什么价值,轩辕红将范溪田经常用的杯子放入兜内,准备回去核对指纹,然后就要和上司离开,偏巧此时范溪田回来了。
  听到哥哥遇害的消息,范溪田悲痛欲绝,哭了一阵之后,擦干眼泪问:“二位警察,有什么问题,你们问吧。”
  “最近什么时间去过你哥哥家?”巫马正白问。
  “什么时间?”范溪田拿出车票看一眼,“应该是17日下午。”轩辕红从巫马正白肩上接过笔记本电脑,打开来开始记录:“准确一点。”范溪田又抽咽两声,想了想:“实在准确不起来。只记得,当时我哥哥在大门外拦截出租车,说有急事要走,我要了他的钥匙,进屋上网查询信息。”
  “什么信息?”
  “蔬菜信息。”
  “那个时间,保姆田桂月在做什么?”巫马正白盯着他眼睛问。范溪田脱口而出:“在伺候花草。”“当时,狗朝你叫了?”巫马正白问。“没错。”范溪田说,“我哥家那两条狗,也不知怎么了,就是看我不顺眼。”
  “你什么时间离开的?”
  “我回到家不一会儿,我哥就来拿钥匙。当时我家晚饭已经做好了,我留我哥在我家吃。我哥看一眼手表,说他家晚饭已经做好,拿了钥匙就走了。”范溪田说,“我哥从我家走时也就五点多一点。”
  “准确说应该是六点。从你哥家到你家只需三十分钟。”巫马正白又问清楚十八日早,范溪田乘坐哪趟车前往的黑龙江,去了黑龙江什么地方,哪个蔬菜市场,哪趟车返回,什么人可以作证。范溪田拿出往返车票、住宿发票等一应物证,又说:“我不是一人去的黑龙江,还有我小舅子。”
  巫马正白让轩辕红收好物证,示意收队。
  离开范溪田家,轩辕红忍不住激动地说:“这么说,古玩家走后二十分钟回来的那人,根本不是范溪彭,而是范溪田,所以狗叫了几声。直到六点半之前,范溪彭根本不在家。他有了作案时间。”巫马正白点点头,看着漂亮可爱的助手,故意问:“这么说两个案子不用分开了?”
  “嘻嘻……头儿,人家在向您学习嘛!”
  “还有一个问题你应该想。”巫马正白出了一个难题。“还有一个问题?什么问题?”轩辕红百思不得其解。巫马正白见助手愁眉苦脸的样子,轻轻一笑说:“动机呀。有时间就会作案吗?”“这个问题呀,我完全可以想到,你干嘛说出来?”轩辕红半嗔半怪地说。
  “见你愁眉苦脸的样子有些不忍。”
  “什么意思?”
  “愁眉苦脸常了,美女也会变丑。”
  轩辕红吟吟一笑:“我说动机就是陶罐底儿。”“现在还无法肯定,但从理论上讲,是成立的。”巫马正白微微叹息一声。“怎么了?”轩辕红有些牵挂地问。
  “直觉告诉我,范溪田没有说谎。”
  “他也就没有杀兄嫌疑了。”
  倘若如此,案子又没了任何线索,一切都要从头开始。但他们仍希望如此,亲弟杀兄,无论什么原因,都未免太冷酷太无情了。二人不再说话,心情都格外沉重起来。
  
  既是双阳与宜合两地共同成立的专案组,两地公安局都会给以最大支持。宜合市公安局当即派出两名干警火速赶往黑龙江,调查范溪田在当地活动情况,技术科开始对范溪田的指纹进行核对,巫马正白和轩辕红前去调查范溪田小舅子。
  范溪田所说,都在他小舅子那里得到了证实。回到宜合市公安局,技术科的验证已有结果:从范溪彭工作室发现的半截指纹,确属其弟范溪田。但是,这个证据远远不能证明偷盗之人就是他。
  从理论上讲,假如范溪彭杀害刁林盛拿走陶罐底儿,他绝不会将这个消息告知其弟。十七日晚,古玩家回来之前,范溪田已离开哥哥家,十八日早范溪彭被杀,这期间范溪田没有再来过哥哥家,怎会知道陶罐之事?他连此事都不知,为何能因此杀兄?
  想到此,巫马正白已不再等候黑龙江方面的消息,将范溪田和田桂月都请到办公室,问道:“请你们再想想,除了你们三人之外,还有谁熟悉古玩家?还有谁能指挥两条狗?认真想想,这很重要。”
  田桂月摇头:“我实在想不起来。”范溪田突然说:“难道是他?不可能。”“他是谁?”巫马正白问。范溪田回答:“一个训狗的,不可能。”保姆点点头,也想起这个人,要说什么,却被打断了。“可不可能要看证据,不能主观推断。”巫马正白说,“说说这人情况。”
  “我哥哥除了喜欢古玩之外,又特别喜欢狗。家里养了两只,你们也看到了,虽说是名犬,但若不经过训练,和普通狗也没什么区别。听说有个人很会训狗,就请到家里来,整整呆了半年吧?”范溪田将脸转向保姆,投去询问的目光,见保姆点头,才继续说,“别说,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这狗让他训得……”
  “你怎么认为他不可能是凶手?”巫马正白嫌他罗嗦。
  “训狗的事已经一年多了,现在和我哥根本没来往。”范溪田说。“训狗人家住哪里?”巫马正白问。“清风路47号。”田桂月回答。“哦?你怎么记得这么扎实?”轩辕红随口问,却不是无意识的。“嘿嘿……”田桂月居然不好意思起来,“训狗人是我亲自去请的。当时看到清风两个字,我还以为到了寺院呢。”
  
  地下情人
  
  训狗人名叫宋博辰。宋博辰不在家。他妻子说已经多日未归。轩辕红问:“去了哪里,你知道吗?”“不知道。”妻子恨恨地说,“仗着曾经有点名气,有两个臭钱,专往女人堆里钻,谁知又闻哪个烂货的骚味去了!”
  轩辕红皱皱眉头,又问:“哪天走的你还记得吗?”
  “哪天走的?记不清了。”训狗人妻子说,“反正七月十七号我女儿过生日,那天他就没在家。我女儿给他打电话,他却说有急事回不来。那就是七月十五号之前走的。”她似乎感觉到了某种不妙,“他犯什么法了?不会又是嫖娼被抓了吧?”
  巫马正白已被像框里大大小小的照片吸引了,尤其那几张训狗的照片,与狗一起站在颁奖台上领奖的照片,拉弓射箭时的照片,还有踩高跷扭秧歌时的照片。他盯着这些照片上的男人问:“这人是你丈夫吧?挺威风的。”
  这话却让训狗人妻子火气顿消,似乎还有了某种自豪感,走过来津津有味地说:“就是俺家那口子。曾经是省队的射箭运动员,还拿过全国冠军呢。退役后在一家体校当教练,本来工作挺顺心的,偏偏迷上了训狗。还别说,他训的狗,有好几个在全国比赛中拿过大奖呢。这几张踩高跷的照片,是他参加业余高跷队演出时拍摄的……”说到这儿,猛然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自豪感倏然不见了,有些焦急地问,“他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嫖娼被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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