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5年第6期

台岛魅影

作者:胡健国




  一天晚上,郑明珠在睡梦中被药物致昏。待她苏醒过来时,已经是睡在远渡日本的“樱花丸”的船舱里了。
  郑明珠到日本去了一个多月,只从刘老板那里得到过一次关于女儿的信息,郑明珠自己却没有写过一封信来。开始,郑永康还认为这是女儿对骗她去日本有怨气,故意不写信给他。后来刘老板也不上门了,他才感到问题的严重。
  一天,他特地跑到刘老板的商行准备问个究竟,不料,迎接他的是大门上的一把将军铁锁。他派人四处打听,才知道刘老板全家在某个夜间突然搬走了,现在谁也说不清他们在哪里。郑永康此时才明白中了别人的圈套,他干了一件令他悔恨终生的蠢事。一夜间他急白了头发,顿时就像苍老了十岁。
  他派自己最信得过的那个船长到日本去,嘱咐他,无论付多大的代价,不管是死是活,一定要把明珠带回来。
  船长果然不负重托,在两个月后的一天,他将郑明珠从日本带回了台湾。不过,此时的明珠已经疯癫了,连自己的父亲也认不出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日本人为报复郑永康而设计好的。他们对刘老板威胁利诱,并将他在日本读书的女儿扣作人质,逼他把郑明珠骗到日本。郑明珠一登上日本本土,就被“山口组”黑帮绑架到一处黑屋里,当天就轮奸了她,并且拍成黄色小电影强迫她自己看。以后每天都无休止地折磨她,直到她疯癫。船长发现明珠时,她蓬头垢面,正在一个小巷子里捡垃圾吃。
  郑永康心里在滴血,他把对日本人的仇恨深深地埋在心里。
  现在,面临杀气腾腾的警告和子弹的威胁,使他又想起了二十年前他儿子命丧大海、可爱的明珠被骗到日本受辱致疯这两幕惨剧。他知道这一次是他们要向他本人下手了。
  原来,在郑永康的“国宏”公司里,有一个名叫孙品文的人。他公开的身份是公司的职员,暗地里用金钱、美女秘密网罗一些社会残渣,进行各种危害社会的勾当,同时,通过党羽四处散布“恐日”言论,散发“台独”书刊。他倚仗有日本势力在背后撑腰,气焰十分嚣张。
  孙品文的活动早就引起了郑永康的注意,但没有惊动他。孙品文见时机已经成熟,便与“清风社”地下武装联系,企图占领在基隆有广泛影响的“国宏”,制造一起轰动全岛的武装骚乱。
  就在他们在船坞的一间密室里作最后的布置时,被突然出现的军警包围,一个不漏地被活捉,使“清风社”损失惨重。他们很快便通过警察内线,探明了这次事件是郑永康告的密。他们决定要惩治郑永康。
  苏华接到的电话,就是郑永康多年的好友、也是苏华的老部下、现任“国宏”保卫部主管的江孟雄打来的。
  基隆,因其港外不远的鸡笼山而得名,是台湾最大的海运、路运重镇,中外各色人种杂居,社会治安极其复杂。在一家偏僻的小咖啡店的包厢里,苏华与江孟雄正在密谈。
  “你认为,他们会在什么时候、用什么手段、从什么地方对郑老先生下手?”苏华在听完情况介绍后问道。
  “我的老上司,如果我能回答出你这三个关键问题,早就将这些坏蛋抓住了。”
  “对对对,哈……”苏华也感到有点操之过急了。
  “有一点我不明白,他们既然要杀郑老先生,为何又向他投恐吓信呢?这不是给被杀者泄漏消息吗?”
  “当然有这种弊端,不过,他们认为对上了古稀之年的郑老先生在心理上的打击会利大于弊。同时,也可在社会上造成一种对郑老先生孤立的态势。”
  “很可能,这次会是日本人亲自动手。”
  “嗯,有道理,郑老先生的情报使他们的爪牙被一锅端,是戳痛了他们。只是,我估计杀郑老先生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他们是想通过郑老先生的死,来个杀一儆百。以便在全社会造成一个‘恐日’气氛。”
  “不过,要达此目的,他们一定会……”
  “会在公开的场合下对郑老先生动手。”苏华对日本人的杀人手法太了解了。
  “如果这样,他们不会自我暴露吗?”
  “问得好!这就是我们必须解答的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什么手段的问题。”
  ……
  台北一家日本料理店的小房内,一个赤裸的男人正将一妙龄少女压在榻榻米上恣意蹂躏,他便是金戈的亲信马天龙。而请他来此的日本朋友井上靖,则在另一间小屋里闭目思考。他们原是东京大学的同学,毕业后,井上靖从商,马天龙回台湾入了军界,后被金戈赏识调到自己身边。他自小就好色,现在有钱有势,玩起女人来就更肆无忌惮了。
  井上靖在台湾打着经商的幌子,实际从事秘密活动。在“国宏”组织武装骚乱的孙品文,就是他的得力助手。孙品文被抓,他如丧考妣,发誓要严惩郑永康。但老于世故的郑永康深居简出,公司里的一般事务都有副手代劳,住宅四周也警戒森严。而能够预先知道他行踪的人,只有公司保卫部的负责人江孟雄。他从情报中得知江孟雄曾是国防部的元老苏华的部下,便想利用马天龙为他下一步行动开路。他深知马天龙贪色好淫,便买了个少女供他玩乐。他知道,要马天龙为自己干事又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如果知道自己是“清风社”的人,说不准马天龙会立即与他翻脸。
  马天龙发泄完兽欲来到这间小屋。
  “味道怎么样?”井上靖邪淫地问他。
  “果真是个处女,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多谢老同学了。”
  “怎么个谢法?”井上靖不失时机地将话引向主题。
  “你开金口吧,要钱?要通行证?还是……”
  “我什么都不要,就要你这个人。”
  “要我?我能为你干些什么?”
  “你认识江孟雄?”
  “我是干什么的?他,我会不认识?以前不是在苏华底下当差嘛。”
  “他是怎么离开苏华的?”
  “苏华待他一直不薄,但有一次,他瞒着苏华搞了一次走私,被苏华知道了,便命他脱了军装。幸亏他有一个亲戚在‘国宏’,与郑永康是故交,见他有一身好拳脚,便推荐他到了公司的保卫部,慢慢获得了郑永康的信任,不久便升为主管。”
  “这么说,姓江的很爱钱?”
  “当时他家的负担很重,确实要钱。现在嘛……”
  “只要爱钱就好办,老弟我有一事相求。”
  “哎,什么求不求,你我谁跟谁呀,说!”
  “我在台湾有一笔大生意必须请郑永康帮忙,只是他的公司刚刚出了一些事,他对我们这些规矩的日本商人可能也不愿意接见。我想,等他出外应酬时,再设法求见他。只是不知道有没有缘份?”
  “就这个事?好办。我与江孟雄以前关系不错,想必我的面子他还是会买的。”今天他对老同学送来的少女非常满意,正要好好报答他,根本没想对方是个背景不明的日本人,便一口应承下来,并且接过一笔井上靖给他的活动资金。
  第三天是休息日,苏华又接到江孟雄的电话,约他在老地方见面。
  “昨天,马天龙找了我。”一见面江孟雄便急切地说。
  “啊?这个色鬼找你准没有好事。”
  “老上司,这回你可错了,这次他是给我送钱来的。不过,他是有求于我。”
  “求你?求你为他物色女人?”
  “你又错了,不是女人,而是老人。”
  “哦,我明白了,一定是在郑老先生身上打主意。”
  “对,他就只要我一句话:郑老先生什么时候出门,到什么地方去。”
  “他讲了什么原因吗?”苏华预感到问题非常严重。
  “当然讲了,他说是一个做生意的朋友有求郑老先生,但鉴于老人目前的处境,又不便于上门打扰,便想在郑老先生在外心情舒畅的时候拜访他。”
  “他们果然开始行动了。”苏华听后自语道。
  “你是说马天龙?”
  “不,他不敢,他只是被那个所谓朋友收买利用。”
  “那我该怎么办?”江孟雄有点着急了。他本是个忠厚人,当年他因家境困难搞了一次走私,被苏华发觉赶出军界。一时生活陷入困境,是苏华经常给他经济上的援助,使他渡过难关,他对这个既严厉又慈祥的上司,打心底里钦佩和感激。后来他们成了故交,经常在一起谈心。这次,当他得知郑永康遭到威胁后,首先想到的是苏华,知道苏华有强烈的正义感,并且对付此类事情经验很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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