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7年第6期
无法确认的谋杀
作者:李久实
却说段老蔫一心想知道高焕灵和胡萍的事,可自己又不便出马。这天,他来到高焕灵家,古灵芝正坐在炕上生闷气。段老蔫问,咋了?古灵芝没好气地告诉他,姓高的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早晨扒开两窟窿眼就没见着他的人影。
段老蔫道,“嫂子你别生高队长的气,他这是忙呢。”见古灵芝的脸上有了点笑模样,凑上前问道:“你们早晨还忙活吗?”古灵芝没醒过神来,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早晨忙活?”说完方觉着了段老蔫的道,羞得她抄起烧火棍子就打,“你小子就是坏!”
两人又拉呱了一会儿,段老蔫对古灵芝说:“你没事在家瞎糗着干啥,今年雨水多,山上针蘑、松蘑、肉蘑多了去了,如今赶上封山,这么好的东西烂了怪可惜的,你不如去捡些回来,拿到集市上换些钱花,看你那背心破的……”
古灵芝也想扯几块好布做件背心,就能那胡萍穿得花枝招展的,凭什么呀?打发走了段老蔫,她便挎着篮子上山了。转悠了一个时辰,一个蘑菇也没有捡到,不禁有些气馁。抬头看看天色,已近晌午,现在回去也赶不上做饭,于是索性走远点,到西边的灵母洞去,那边松林茂盛,说不准就有蘑菇。
刚走进树林,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女人忘情的呻吟,古灵芝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按捺不住好奇,凑上前去一看,妈呀,高焕灵和胡萍正赤身裸体地抱在一起!古灵芝觉得浑身的血直往脑门上冲,霎时明白了一切,她愤怒地抓起脚下的石头朝二人砸去。
高焕灵捂着被石头砸疼的屁股,惊恐万状地跳了起来,一看是古灵芝,抓起衣服就跑。古灵芝一声怒吼扑向胡萍,两个女人厮打起来。
见到突然闯来的古灵芝,胡萍早已魂飞天外,好在年轻,扭打中并未吃亏。她知道古灵芝不会善罢甘休,便下死力在古灵芝脸上抓挠了几把。古灵芝因为太过愤怒,一时竟被胡萍逼得只有招架之功。她见自己在体力上拼不过胡萍,便瞅准机会,一脚将她踹翻在地,抓起她的衣服撒丫子跑开了。
高焕灵光着脚,如受惊的兔子般一口气跑出了五里多地,见后面无人追赶,这才停下来将衣服穿好,一瘸一拐地下了山。他想不明白,古灵芝这个蠢娘们怎么会突然闯到山上来?难道是有人通风报信?段老蔫是不是也知道了呢?
高焕灵怕古灵芝这浑娘们儿,她做事向来不管不顾,只要自己痛快了,不管干啥都行。想到这里,高焕灵不禁有点后悔,自从和胡萍有了鱼水之欢,他基本上没再动过古灵芝一指头。倘若两人依然保持那种关系,不让她守活寡,估计她也不会有那么大的火气,更不会去盯他的梢。现在唯一能补救的,就是等古灵芝回来后,向她郑重道歉,保证每天都让这个性欲极高的母猪快乐似神仙。只要她不四处张扬,事情就好办了。
古灵芝揣着满肚子委屈,抱着胡萍的衣服在山里乱窜。眼见着天快要黑了,才下山奔进了段老蔫家。她一脚踹开段家的大门,把正躺在炕上的段老蔫吓了一跳。古灵芝把衣服摔到段老蔫脸上,哭道:“看你老婆做的好事!”接着连说带比划地把事情经过向段老蔫哭述了一遍。
段老蔫听她把话说完,才开口道:“嫂子,你这玩笑可开得有点过分了。胡萍在那里洗澡,你干吗使坏把她的衣服抱走了?听我的话,赶快把衣服给她送回去,不然我可不依。”
听了这话,古灵芝气得命都没了,嚷嚷道:“段老蔫你个王八头,你娘们勾引我爷们,说了你还不信。你看看,她要是没做亏心事,能把我挠成这样吗?”说着,扯着段老蔫要他看自己脸上的伤。段老蔫脸色一沉,说道:“这话你可不能乱说,我娘们啥样我知道,轮不到你吃咸饭操淡心。你这个人就是二乎(倒三不着两),抱走了人家的衣服能不挨挠吗?这要是换了别人,早把你那张皮给撕烂喽!”
古灵芝使劲地朝段老蔫脸上吐了口唾沫,抓起胡萍的衣服哭哭咧咧地走了。她越寻思越觉得窝囊,索性找来一根长长的木棍子,把胡萍的内裤挂在了村口的大树上。
此时已到了收工的时候,大道上不时有三三两两往回走的村民,古灵芝兴奋起来,扯开喉咙准备向人们广而告之,就在这时,突然觉得脖子一阵剧痛,身子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赶走了古灵芝,段老蔫肺都要气炸了,他知道古灵芝所言没有半句假话,但他不能顺着她的话说,更不能让她把事情抖落出去,否则他的如意算盘就会彻底落空。
他知道古灵芝这娘们气大,却没有一点头脑,于是,他悄悄跟在古灵芝身后,一路尾随而来。见古灵芝朝村口的方向走去,便知大事不好,后来看到这蠢婆娘居然把胡萍的内裤挂到了树上,感觉更加不妙,便在古灵芝得意忘形之时给了她一闷棍,将她扛起来就往家里跑。进了门段老蔫将古灵芝放到炕上,见古灵芝胸口的衣服全然裂开,两只硕大的奶子赫然蹦了出来,段老蔫的面孔霎时狰狞起来,想到胡萍在他面前拽着裤腰带死活都不肯的样子,心里便产生了一个恶毒的想法。他迅速把自己脱了个精光,然后扒下古灵芝的裤子,扑上去痛痛快快地做了一回。完事后,又迅速给古灵芝穿好衣服,扛到肩上,一路晃晃荡荡地朝高焕灵家走去。
高焕灵在家中等得心急如焚,听到门口有响动,以为是古灵芝回来了,正堆起笑脸准备迎接,却见段老蔫扛着他老婆走进屋来,不禁大惊,张着嘴愣是说不出话来。倒是段老蔫先开了口,他告诉高焕灵,自己从地里回来时,看见嫂子被树上掉下来的树枝砸了脑袋,当时就昏了过去,现在还没醒。高焕灵如梦方醒,从段老蔫手上接过自己的婆娘,骂骂咧咧地说道:“这个傻逼娘们,早死早利索。”
话音未落,古灵芝哼了一声,接着就大哭起来,骂道:“是哪个王八犊子打了我?”
段老蔫的脸霎时变色,高焕灵生怕古灵芝把事情抖落出来,急忙拍着段老蔫的肩膀道:“大恩不言谢,哥哥心里有数,她现在这个样子,我就不留你吃饭了。”
段老蔫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出去,哪里还顾得上客气,三步并做两步就跑了出来。刚进家门,就见胡萍光着腚溜了进来。段老蔫一把抄起门后的扁担朝她打去,扁担到了半空,却又停住了。他转了转眼珠子道:“洗澡被人抱走衣服是常有的事,怪不着你,都是古灵芝那娘们太缺德。他们家穷,那些衣服就让她穿去吧。”
胡萍掩面哭道:“我都寒碜死了。”
段老蔫把胡萍抱起来放到炕上,拉过被子给她盖好。胡萍拉着段老蔫的手,说她干活干得太热了,就跑到灵母洞里洗澡,那洞里还有鱼呢,她一边捉鱼一边洗,没想到古灵芝来了,她就邀古灵芝一起洗,谁想到古灵芝把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居然抱走了她的衣服。她说,“老蔫你知道吗?古灵芝自从知道我和高焕灵是同学,就总是疑神疑鬼的。要不是你明白,我真要给冤枉死了!”
段老蔫嘿嘿干笑道:“骆驼要是走在大路上,狗准在旁边叫,你甭听她的。”说完,拎着扁担走了出去。他趁着天黑把胡萍的裤衩从树上勾了下来。
古灵芝惨叫道,你老婆又让那死鬼给忙活了
古灵芝醒来之后,对高焕灵不依不饶。高焕灵理亏在先,只得耐着性子赔着笑脸,一边向古灵芝道歉,一边信誓旦旦地写下了一封保证书,直哄得古灵芝在他怀里一阵乱拱。古灵芝大字不识一个,拿着高焕灵写的保证书,逼着他念给自己听。高焕灵无法,只得念出声来,一遍念完,古灵芝听上了瘾,让高焕灵再念一遍。高焕灵说道:“老婆,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说完在她脸上很响地亲了一下。古灵芝听他说得诚恳,也就不再计较,回手拿过纸条叠好,极正式地锁进了红色的大躺柜里。
趁着古灵芝高兴,高焕灵提出要办那事。古灵芝先是扭捏作态,百般不依,但终究耐不住高焕灵软磨硬泡,只得允了。未曾想,两人尚未进入正题,高焕灵就恼了,他厉声质问古灵芝,早晨明明看她穿了一条红色的内裤,怎么现在除了一条长裤之外,里面什么都没有?古灵芝大骇,低头一看,高焕灵所言非虚,内裤真的不见了!她昨晚还向高焕灵抱怨这条裤子的松紧带太紧,勒得她肚皮起了好几道檩子。古灵芝无法向高焕灵交待,情急之下抢白道:“你跟别人的老婆光着腚胡闹我还没说啥呢,我丢个破裤衩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