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1期

众神的便笺

作者:[日本]西村京太郎 著 衣秉伟 译




  
  (3)
  刑警们尽全力去寻找这个值得注意的神社。这个神社的消失一定是今年的事。如果是去年十月以前消失的话,罪犯不会在今年,而在去年十月就该去了出云大社献纳祈愿牌了。于是,对今年消失的神社和村落展开了调查。
  刑警们的调查结果表明,符合这类要求的村落只有一个。在岛根县的海上有一个小岛,岛的名字叫祝岛,人口最多时仅有一百二十人,岛上有一神社。那里的人大多都从事捕鱼业,不过几年前开始已无法捕鱼。尽管名字叫祝岛,可村落里的人却屡屡发生不幸,离岛的人激增,终于在今年的七月,岛上的居民悉数离岛而去,当然那里的神社也不存在了。两年前的夏天,由于七十二岁的主祭去世,神社自身也难逃消亡的命运。十津川和龟井两人决定立即到岛上去看一看。
  准确地说这是一个在岛根县松江市岛根町的海面上的岛屿。十津川、龟井二人来到位于岛根町海岸的警察派出所,就海面可见的岛屿展开调查。派出所的警察五十六岁,是当地人,对海面上的祝岛的情况很清楚。“听说那个岛上捕鱼业已经维持不下去了,岛上所有的居民都离开了这个岛?”十津川向这位姓冈村的警察问道。“鱼无法捕到,岛上的人弃岛而去情况属实,此外还有其他不少情况。”冈村望着海面上的岛屿说道。“能不能告诉一下我们这些情况?”十津川道。“此事不易声张,那个岛虽然叫祝岛,不过,最近岛上居民几个人陆续死去,其死因不明,所以岛上居民恐慌地认为,一定是一种什么报应,最后导致岛上所有居民弃岛而去。”冈村道。
  “听说岛上有个神社?”龟井问。“是的。似乎是小岛守护神的神社,还有一位很不错的主祭。”冈村道。“我听说确实是两年前,那个主祭就死了?”十津川道。“是的,那是一位赢得岛上所有居民尊敬的主祭啊!可他在两年前突然死了。”冈村道。“这位主祭有家吗?”“有一个儿子,但这个儿子目前已去向不明。”冈村道。
  “儿子情况如何?”十津川问。“如果提到主祭的儿子那就大不一样了。”冈村道。“怎么不一样?”“主祭是个很不错的人,但他的儿子言行诡异,岛上的居民总是很畏惧他。”冈村道。“怎么会呢?”“主祭是位很和蔼的人,而他的儿子呢,听说总以过激的言词,大声训斥人们,他是受神之遣啦、不信神的人不如死了算了,等等。”冈村道。“知不知道他儿子的姓名?如有他的照片当然最好。”十津川道。
  “主祭的姓氏叫神木,神仙的神,树木的木。当然,儿子也姓神木,叫什么来着?对了,好像叫神木洋介。”冈村道。“那个岛上有几个人不是奇怪地死去吗?这件事与那位主祭的儿子神木洋介有没有什么关系?”十津川问道。“是啊,岛上居民中出现死亡,有人认为,这可能与主祭的儿子有关吧,但是又无证据。”冈村道。“不能到那个岛上去吗?”十津川话音刚落,警察冈村道:“我们已找了艘渔船,行驶大约三十分钟便可抵达。”
  
  (4)
  十津川和龟井乘着警察冈村准备好的渔船直奔海面可见的祝岛。如冈村所言,不到三十分钟,渔船便到了祝岛。
  岛上有一个小码头。靠岸后,二人与警察冈村一起上了岛。码头的附近,有几栋住宅,但各家都是门户紧闭,而且房瓦残破脱落,四处张挂着蜘蛛网。三人从岸边来到小岛中部,拾山路而上。残存的道路杂草丛生,到处是横躺的树木,走起来颇为艰辛。
  走了二十分钟左右陡峭的路,有一规模不大的神社,似乎还有个社务所,旁边大概是主祭的居家,不必说,这里的屋顶几乎脱落,墙壁也行将倒塌。登上了神社的后山,小岛尽收眼底,景色旖旎,海面也显得平静安稳。小鸟啾啾,由于没有人烟,鸟啼清晰入耳。“今年七月,果真是岛上的居民全都离开这里了吗?”十津川问冈村。“是的,七月二十日,最后的岛上居民离开了这里,那时已经就剩二十人左右了。”冈村道。“那些人现在住在哪里?”龟井问道。“大概分散在岛根县内,详细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冈村道。
  “主祭儿子神木洋介这个人有多大年龄?”十津川问。“我想足有三十五六岁,详细情况可以到岛根町的町公所去打听一下。”冈村道。“这个平静的岛屿上,不是死了几个人吗?”十津川自语道。“对,有几个人奇怪地死去,这也是岛上居民弃岛而去的原因之一。”冈村重复着刚才同样的话。
  “具体说是怎么死的?”龟井问。“在神社的树林里,发现一名上吊的岛上居民,听说是名接近七十岁的老人,由于捕鱼无望悲观而自杀,不过也无证据。还有,从对面码头发现一落水而死的女人,到底是不是事故也不清楚,这个女人四十八岁,她会游泳可怎么就淹死了呢?真搞不明白。另外,还发现有一名老人从悬崖上坠落而死,事故接连不断地发生。这祝岛倒成了咒岛,岛上的居民惊恐万分。”冈村道。
  
  (5)
  十津川、龟井二人返回岛根町后,径直去了町公所。据町公所的户籍员介绍,今年七月二十日岛上居民弃岛时,岛上的人口总数是二十一人。十津川和龟井请户籍员查一下这二十一人目前都在什么地方居住。“岛上大多数居民现都在岛根县内居住,可关于这个主祭的儿子神木洋介,不清楚住在什么地方。”户籍员道。
  “怎么能不知道呢?”十津川问。“根据这个户籍表来看,他住在出云市内,可日前我去联系,他已经不在那住了,只有户籍表还没有移走,所以不清楚他住在什么地方。”户籍员道。“是否有这个神木洋介的照片?”龟井问。“照片没有。”户籍员道。
  “不能从哪搞一张吗?”十津川道。“说不好,不过到出云市内的住所就知道了,那儿恐怕能搞到神木的照片吧。”户籍员道。
  
  (6)
  十津川和龟井二人前往町公所提供的出云市内的住所,位于出云大社附近的高级公寓。经打听这里的管理员,神木洋介曾在七月末至九月初在这里住过。“真是个怪人啊,什么也不说,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管理员道。“有没有神木的照片?”十津川问。“总之住了还不到两个月,也没有他的照片,就像刚才所说,至今去向不明。”管理员道。“可能否记得他的长相?”十津川道。“嗯,记得。”“那好,我们正在描他的画像,请您帮忙。”十津川道。十津川决定请高级公寓的管理员和住在神木洋介隔壁的主妇二人协助描出画像。
  经过一个小时左右,画像描了出来,如警察冈村描述:是一副三十五六岁男子模样,目光锐利,但不失是个理智、匀称的面孔。画像搞出来后,现在十津川和龟井要去找一下曾在祝岛上住过的居民。根据岛根町公所提供的情况知道,岛根县管辖内,有一对住在玉造温泉附近的年老夫妇,十津川和龟井两人决定登门拜访。
  
  (7)
  这对老夫妇目前正从事农业劳作,他们从岛上刚搬到这栋新建的房子里。丈夫七十岁,妻子六十八岁。他们皮肤黝黑,看上去身体健壮,但提起离开岛上的事,他们又显得精神萎靡。
  十津川向这对夫妇问起神社的主祭以及他的儿子。“主祭真是位好人,大家都很尊重他。”丈夫道。“不过他那儿子啊……”妻子低声叹了口气。“听说岛上的人都害怕他儿子神木洋介?”龟井问。“是,都害怕。”丈夫道。“这又是为什么呢?”十津川问。“主祭活着的时候也不是这样。两年前,主祭去世之后,他儿子似乎已经代替了主祭,从各方面恫吓岛民们:什么要受神的处罚啦、什么不得好死啦。而且正如他言中,有几个人真的就死掉了,所以就更让人感到恐怖了。”妻子道。
  “这是描出的一张画像,与神木洋介这个人像吗?”十津川把画像让二人看了看。“太像了。”丈夫道。可妻子道:“挺像,不过他比这个画像还可怕!”“你们知道这个神木洋介现在在什么地方吗?他是七月份离开岛上之后便住到出云市内直至九月份,后来就突然不知所踪。”十津川道。“一点不清楚,我们也不愿意再回忆这个主祭的儿子了。”老夫妇异口同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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