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1期
众神的便笺
作者:[日本]西村京太郎 著 衣秉伟 译
广池弓二十岁女大学生
三井惠子二十八岁女职员
大冈香代子三十五岁珠宝店经营者
这三个人共同之处,只是女人而已。那么第四个被害人是什么样的女人实在无法预测。当然,要去推断是居住何处的女人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于是,十津川思忖:如果现在分析神木洋介住在何处,应该是个捷径。“神木洋介确实在出云市内住到了九月份?”龟井道。“对。是七月下旬到九月份。准确地说,在出云市内的高级公寓住到九月十日。”十津川道。“看来,他到东京再早,也是九月十一日以后?”龟井道。“对。”“那么他果真会在东京市区内找到一处自己居住的高级公寓吗?”龟井道。
“龟井君认为神木洋介没有住在东京市区内?”“不,并不是那样,只是考虑他不会很简单地找一处高级公寓就住下,或许神木洋介在市区内找一个便宜的商务旅馆或者是周制高级公寓住下。在这样的地方住可以轻易跑掉。”龟井道。“市区内的商务旅馆?市区内的周制高级公寓?”十津川道。“不管怎样,天黑之前在这类的旅馆和高级公寓里碰碰运气吧!”龟井道。
第四章茫茫夜色
(1)
上午九时五十分,一份报告送到十津川手中,称:一个被认为是神木洋介的男子曾经租用过涉谷的周制高级公寓。十津川和龟井迅速赶往周制高级公寓。从JR涉谷车站步行约十五分钟处,有一栋七层高级公寓。二人先到管理员那里了解情况。
据管理员介绍说,在七楼2DK的房间,这个神秘的男子曾在九月十一日至十月十五日租用过。他自称叫神木洋介,与画像的男人十分相似,大概此时神木洋介还没有去杀人,所以若无其事地用真名去租用的。“那段时间,那个男人是一种什么状况?”十津川问道。“他租过车,每天都驾车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啊。”管理员道。“每天?”十津川追问道。“对,每天都出去。”“有什么其他异常现象吗?”十津川问。“那真是个怪人啊,不知道从哪儿买了个现成的神龛安装在房间里。”管理员道。“神龛?”“是的,他自己把它安装在进门就能看到的地方,就这么一件东西,又不能不同意,只好默然置之。我们还是头一次遇到在房间里安装神龛的人。”管理员稍耸了耸肩。
“这个人一直租到十月十五日吗?”龟井问。“是这样,十月十五日的早晨,他和平常一样离开这里,但却一去未归,他先把到十五日的房费也付完了,未给我们造成实际损害。但突然人不见了,感到这个人真怪。”管理员道。“神龛怎么处理的?”十津川问。管理员笑着拿出那个神龛让大家看:“这件东西啊,后来的客人来入住时,先把它拆卸下来,扔又不能扔,就把它拿这来了。”正如所言,在这个现成的小神龛上还佩有八幡大菩萨的牌子。
“我再确认一下,十月十五日早上他离开后就再也没回来?”十津川提醒道。“对,我想难道出了什么事故了?也无法去核实。”管理员道。十月十五日这倒是第一起凶杀案发生的那一天。
那天早晨,神木洋介离开这周制高级公寓,而从此似乎去向无踪。“假如要租赁车在什么地方?”十津川问。“我想就在JR涉谷车站的西侧。”管理员道。两位刑警随即赶到那个租赁车的营业所。十津川二人在JR涉谷车站西侧的租赁车营业所展开询问。
在那里搞清了神木洋介的确租用过白色花冠车。租用期间为九月十五日至十月十五日一个月。“是十月十五日的最后期限准时来返还的吗?”十津川问。应答的营业所职员摇着头:“这个嘛,他没有按时来还,发现车时是在东京车站的地下停车场,即两天后的十月十七日,是驾后丢弃在那的,太不像话。”“这个叫神木洋介的人租用了一个月,此间和他有过交谈吗?”十津川问。“嗯,交谈过,这个人有点古怪啊。”营业所职员同样认为。“到底什么地方古怪呢?”
“最初那天,他曾问道:‘在东京我想到神社转转,有没有专门绘有神社标识的地图?’我说,我们这里不备那种地图,就把东京地图递给了他,并告诉他其中将鸟居画上记号的便是神社。”营业所职员道。“他要租赁车是想到东京神社去?”“我想应该是这样。”“其他有异常的吗?”十津川问。
“那是九月末的事情,我曾听到他有过奇谈怪论:‘东京的人缺少信仰,经过八幡神社前而不入,也不想参拜,正因为此,东京这个城市腐化透顶,犯罪迭起。’”“你是怎样回答的?”“不是无言以对吗?东京这个城市还真是经常出现犯罪现象的,这话倒是很新奇,我说我赞同这一点。”营业所职员笑道。“其他没说什么吗?”龟井问。
“进入十月份之后,他显得十分激动,曾经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和巢鸭的八幡神社发生了激烈的争论,最后他们服气了。”“和巢鸭的八幡神社的主祭发生了争论吗?”“神木君是那样说的呀,那时他兴奋的很哪。”营业所职员道。
十津川和龟井决定到那个八幡神社去看一下。从JR巢鸭车站步行大约七八分钟的时间,到了一个地方,有一个很小的八幡神社。在那儿两人见到了四十岁左右的主祭。“十月初,听说有位叫神木洋介的男子到这来,与您有过争论?”十津川话音刚落,主祭露出一丝苦笑。“嗯,是那样,此人我算服了。”“争论些什么呢?”十津川问。
“还真是,我觉得是在十月五日或六日左右,他突然开车到我这儿,对我说:‘我在山后的岛上做了主祭。那个岛上的人都信奉八幡神社,由于八幡神社的保佑,平安无事。可最近岛上的居民信奉心淡薄,为此灾难频频,终于所有居民都离开了那个岛。这都是他们信奉心淡薄所致。所以,我从岛上来到东京。我认为东京在全日本信奉心是最淡薄的,也是腐化透顶的,因此首先想治理这个城市才来东京的。’又说:‘我来到这个神社一看,无人来这参拜,都是若无其事地从这路过。你作为主祭都干些什么?默不作声,视而不见这合适吗?’对我发起脾气。”主祭道。
“那么你是怎么说的?”龟井问。“我倒没太认真去回答他,只是这样讲了一下,最近的日本人倒真是信奉心淡薄,东京这样的大都市也存在着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是,我的弟子们还是都来参拜的,神社的祭祀活动都踊跃参加,不存在问题。只说了这些,别的就没说啥。”“你这样一说,神木洋介什么反应?”十津川问道。
“于是,这个神木开始给我上起了有关八幡神社方面的课:‘八幡神是在公元五百七十一年,九州宇佐八幡的池塘中,出现了一名三岁童子,宣布他就是八幡神。’又说,‘八幡神社从那时起应神天皇和其母亲神功皇后作为供奉的神被参拜。其神灵从宇佐八幡向全日本分散。可以说,八幡神社在全日本有四万个。日本的神不管怎么分散,其神力不减,因此全国有四万个神社。’他又向我讲述了这件事:‘我所在的那个山后的岛同样也供奉着宇佐八幡分散来的神,而且古往今来,宇佐八幡神社具有法力。换句话说,就是祈祷大师。由于我也具备那种法力,如有信奉心淡薄的人,我以那种法力代表神,就会予以惩罚。’跟我说了这些事,可日本全国的八幡神社从宇佐八幡分散而来的事我也很清楚,但遗憾的是,我可没有那种法力啊!”主祭笑道。
“神木洋介说过自己具备那种法力吗?”十津川追问道。“说过,还流露莫明其妙的兴奋神情。”“看到那时的神木洋介你是如何想的?”十津川问道。“是啊,也很令人羡慕,对他那种痴迷并相信自己具备法力,这点是够令人羡慕的。不过,同时又感到有一点恐怖。我当时想,在今天的日本不是和蔼一些的人更适合做主祭吗?”主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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