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6年第10期

空姐猝死之谜

作者:朱晓翔




  “啊?什……什么事?”老俞诧异地问。
  领队看看四周,将他拉进房间低声道:“据说与赌球和黑哨有关,涉及到很多球员、教练和官员,这里面名堂深得很,负责逮捕的人口风相当紧,什么也不肯说。”
  “那,那案子是哪个部门具体负责,他被关到哪儿去了?”
  领队耸耸肩:“想知道的人太多了,可听说这件事是中纪委牵头搞的,针插不进水泼不入,不管是谁都打听不到消息。”
  
  李亦然含笑道:“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你可以放心大胆地讲……”
  
  和柯孜分手后,李亦然上出租车让司机兜了个大圈子,又回到参会人员下榻的宾馆,没费什么工夫便找到正准备睡觉的林常委。他警觉地看看另一位已酣然入睡的同志,将李亦然拉到走廊尽头,低声说:“还有什么事?在茶座里不是都说清楚了吗?”
  李亦然含笑道:“你有想说而没有说出口的话,对不对?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你可以放心大胆地讲,我会根据情况适当控制影响范围。”
  林常委骇然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的眼神,”李亦然说,“你看柯队的时候,眼睛里露出犹豫的样子,是关于他的女朋友洪灵?”
  林常委赞道:“观颜而察色,你太厉害了。不错,碍于柯队在场,我怕说出来大家都尴尬,何况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能是女孩子们心眼小,容易产生矛盾……”
  林常委一家三口住的房间紧靠吉艳萍和洪灵住的房间。旅游第四天晚上,大约是晚上十二点多钟吧,妻子和女儿都睡着了,他有睡前抽烟的习惯,正边看电视边吞云吐雾。突然,听到隔壁房间传来乒乒乓乓重物撞击和东西坠地声,并隐隐夹杂着激烈急促的争吵。他立刻起身,过去敲门询问情况,因为白天导游在车上说过,这一带民风凶悍,社会治安不比南方,特别是女游客合住房间要注意安全,不能轻易让陌生人进房间。敲了好半天,吉艳萍才将门打开,披头散发,身上衣着也很狼狈,支支吾吾地说没事,我们有点小误会吵了一场,现在没事了。林常委关切地说,那早点睡吧,明天早上六点半就要起床。
  “您有没有听清争吵的具体内容?”李亦然问。
  林常委摇摇头道:“四星级宾馆隔音效果很好,若不是她们摔打东西,根本注意不到,不过……”他欲言又止。
  李亦然立即说:“您是不是觉得她们之间争吵的激烈程度,超出普通游客之间可能产生的纠纷?”
  “怎么说呢?”林常委考虑一下说,“两人好像事先认识的样子,似乎有些矛盾,一路上相互不大理睬,偶尔交谈几句又简洁又平淡,完全不像普通女孩子在一起的热乎劲儿。”
  “谢谢您提供这么多情况,”李亦然说,“打扰您休息了,再见。”
  
  手机又响了,柯孜迷迷糊糊接道:“谁?”
  “还没起床?”是洪灵打来的,“我的事情全办完了,今晚就过去陪你。”
  柯孜心里“咯噔”一下,完全清醒过来,随即想起与王小佳的浪漫之约,赶紧问:“大概什么时候到家?”
  “嗯……可能比较迟,晚班车,总得十点以后吧,到时我会告诉你的。”说完,她就挂掉了电话。
  时间上没有冲突,柯孜轻轻吐了口气。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坏事的,除了有过硬的心理素质和勇往直前的精神之外,还得有点运气。想起刚才梦中王小佳的模样,他不由舔舔干裂的嘴唇,妈的,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懒洋洋起床喝了一大杯盐开水,这是洪灵刻意培养的养生之道,说是有益于体内新陈代谢。进卫生间洗漱时手机又响了,这回是李亦然的电话,说今天到省城有事,不去刑警队了。
  案子至此出现了短暂的停顿,吉艳萍浑身是谜,难以解释。柯孜打电话到省刑警大队,请求老上级与公安部有关方面协调,查找陈一彬的关押地点,要求过去提审查案。老上级说可以试试,但不要抱太大希望,赌球和黑哨是当前极为敏感的话题,由高层直接插手过问。这次突袭行动,共抓捕了四名球员,两人自杀,一人在押送途中强行逃跑,鸣枪警告无效后被当场击毙。现在只剩下陈一彬,有关方面当他像宝贝似的供着,一天换一个地方,防止走露风声,这种情况下想插进去提审难度很大。
  吉艳萍的父母闻噩耗后从福建赶回来,两位可怜的老人在停尸房老泪纵横。张山试图问一些情况,两位老人只是絮絮叨叨地说女儿乖巧、孝顺、懂事,对其余情况一概不知。
  
  散席时宋哥有点醉了,拍拍田帅说了一句,就算是又怎么样?反正人都没了……
  
  近中午时,刑警队接到线报,有个形迹可疑的人在汽车站附近转悠,举报人怀疑他是为田帅伴唱的乐手小宣。柯孜精神一振,当即命令刑警队全体出动,封锁汽车站以及周边地区,进行地毯式搜索。
  小宣是被“线人”——卖糖炒粟子的小贩发现的,他发现有个面色慌张举止鬼祟的年轻人两小时之内出入候车大厅六七次,凭经验,他知道这家伙一定是做贼心虚躲警察。三分钟后,小宣被柯孜一行顺利捕获。
  小宣今年二十四岁,高中毕业后游荡于各个酒吧、歌厅,以唱歌为生。前年被吴约相中后签了五年合约,将他组合入田帅的乐队作伴唱。田帅被杀后,四个伴唱连夜逃出市区,分头躲到了附近县城里。小宣毕竟是其中年龄最小的,失神落魄之下,他来到车站露出了马脚。
  “田帅被人杀死,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为什么要一齐逃出去?”兜了半天圈子,张山终于回到正题。
  小宣低下头道:“宋哥说他一死,警察肯定要验尸并到他家搜查,我们几个人吸毒的事准得暴露,不如趁早三十六计走为上。”他怯怯地补充道,“宋哥跟田帅的时间最长,我们都听他的。”
  “你们几个从什么时候起吸毒的?”
  “不……不知道,我刚入伙没多长时间。一次排练结束后,宋哥拿根香烟让我吸两口,当时没什么感觉,就是有点头晕恶心,后来,他才说这就是可卡因,困乏的时候吸几口能提神。就这样,一点一点地,跟着吸了几回就上了瘾……”
  “毒品从哪儿来的?”
  “开始吸的时候,宋哥免费提供,后来就得向他买,一百块钱一小包,听其他人说,宋哥是三道四道贩子,他是从田帅手上拿的。”
  “田帅又是从哪儿得到的毒品?”
  “不知道,田帅只是对我们说,天天都跳相同的舞唱相同的歌,不靠这个提提精神根本没劲。”
  宋哥是承上启下的关键人物,有可能知道田帅更多秘密,甚至能挖出毒品的来源。
  张山接着问:“那天,田帅被你们接走后,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有没有说些什么?”
  小宣认真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那天,他心情很糟,在车上无缘无故地发火,还骂了我几句,宋哥打圆场说,找个地方喝点酒为田哥压惊,吴约也劝他别放在心上,说人家公安也是例行公事。到了‘天上人间’酒店后,中途二毛想讨好田帅,站起来敬酒说,这杯酒为田哥旅游归来洗尘,田帅鼻子里哼了一声,眼皮都没抬。最后散席时宋哥有点醉了,拍拍田帅说了一句,就算是又怎么样?反正人都没了。田帅没吱声,长叹一口气,头也不回地走了。”
  柯孜听着小宣的陈述,低头沉静地梳理起纷繁的思绪。
  
  虽然是段见不得光的畸恋,却无形将我滋润得更加水灵,充满活力。快乐的时光总是显得短暂,转眼间学期又结束了,我和她洒泪告别,回到家中。
  暑假里碰到一个儒雅沉稳的中年男子,他很欣赏我,经常找借口和我在一起。他和我有许多共同爱好,比如都喜欢日本推理小说,都喜欢童安格的歌,都喜欢玩保龄球。尽管他是有家室有身份的人,可与我单独相处从不掩饰火辣辣的爱意和柔情四溢的温情。渐渐地,我们的关系越来越近,越来越亲密。
  整个假期,我们寻找各种机会频繁幽会,沉浸在癫狂迷乱的快感之中。从心理上剖析,之前陷入同性之恋主要是与高中那段可怕的梦魇有关。当我冲破心理障碍勇敢面对男人时,她曾经给予我的温情和慰藉已无关紧要,隐隐成为我广交朋友的枷锁。与她的内向沉静不同,我天生活泼好动,喜欢与人相处。暑假之后,我呆在宿舍的时间越来越短,大量时间泡在各类聚会、活动和娱乐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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