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6年第10期

空姐猝死之谜

作者:朱晓翔




  面对我的骤然改变,她有些惶惑,继而忧心忡忡,终于有一天,忍不住要求我抽出更多时间陪她,并说那些男孩子有什么好,他们接近你无非想占些便宜,得到你的身体。
  那又怎么样?我反击道,只要大家是自愿,而且都从中获得快乐,没什么要紧。
  你竟会这样想?她骇然地说,我们之间是真正的恋爱,难道你不应该表现出情人之间的忠诚吗?
  她沉默了很久,一字一顿地说,我一直视你为今生唯一的伴侣,以前是,今后还是。
  她说这句话时,眼中闪动着令我毛骨悚然的火苗,我这才意识到她对这段异乎寻常关系的狂热和执着,暗暗倒吸一口凉气。
  临近毕业时,我开始认真考虑分配问题,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进航空公司。我私下对那个狂热地爱着我的男人说了这个想法,他皱眉啧嘴,好像很为难,半天才勉强说,我替你活动活动,但不要抱太大希望。省城不比地方,神仙众多情况复杂,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吧。
  这个表态无疑给我浇了一盆冷水,以他的自信和权力尚且如此畏难,其困难程度可想而知。就在我心灰意冷打算另谋他策时,她突然主动问我想不想分到省城,日后能经常相见?
  莫非她有门路?虽然与她交往数年,两人坦体相见无话不谈,却从未提及过家庭,除了知道她的父母在省城工作外,其它一无所知。我立刻说想进航空公司做空姐,当然,如果难度太大就算了。
  她若无其事点点头没说什么,过了几天告诉我基本搞定,不过要参加招聘考试走一下过场。她叮嘱说此事不可张扬,特别不能泄露是她父亲出面打招呼的,因为这次面向社会招聘有纪委介入监督。那好办,我说,我另找一个人同时做工作打掩护,万一事情败露由他顶缸。这样最好,她满意地说。
  顺利实现了自己的理想,我兴高采烈地回到家中安心等待录取通知。由于身心放松,每天呼朋唤友,打牌、泡吧、跳舞、喝酒、打球,玩得不亦乐乎。直至有一天,我突然看到一个人……
  
  王小佳突然停下来,僵直身体直盯着前方,轻声道:“洪灵!”
  
  当柯孜汇报与林常委的谈话情况,分析他与吉艳萍之间可能存在私情时,钱局阴沉的脸上还是露出几丝微笑:“这个老林,老是解决不好家庭问题,当年若是听我的话,早点了断不就结了?真是。”他幸灾乐祸地说,颇为自己安定团结的后方而自豪。钱局的夫人叫冯亚军,所以,大家都说两人是天生的夫妻,亚军可不就应该被冠军压着吗?有与钱局级别相当的领导当面探讨过这个话题,他摇手笑道,不一定不一定,这个表态又被好事者解读成钱局在夫妻生活中的体位问题,弄得他狼狈不堪。
  临近下班时,王小佳拿着笔记本进来,说有三个问题向领导报告。第一是关于吉艳萍的手机卡和银行存款,章雄表示只知道她用一个号码,在家里翻了好几遍,没有发现警方怀疑存在的另一张秘密卡。他提供了以她名字开户的两张信用卡,一张是单位发工资专用,上面有她全部收入明细;另一张是消费卡,她每隔几个月将工资卡的钱全部转到里面消费,收支两条线记载明确,由此说明吉艳萍在理财方面有独特的理念。根据从银行调查的分户明细,她的收入和支出均在合理范围内,无异常资金流动。
  柯孜挥挥手道:“章雄连她的秘密卡号都不知道,更不可能掌握她的秘密帐户了。这个章雄不知是大智若愚,还是书生本色,他对自己的女朋友竟如此信任?”
  “难道你不相信洪灵,成天挖掘她的隐私?”王小佳笑着反问。
  这顿时触起缠绕他心头的非处女问题,柯孜面色不悦地让她继续说下去。
  第二是田帅的银行存款和帐户情况,结合在市内所有银行的调查情况,大致推算出田帅目前的存款总额为四十七万。由于近几年各大银行为了提高网络服务增加中介业务,计算机系统频频升级,无法提供历史数据查询,只能列出今年以来提款记录累计达十八万。这两个数字让吴约难以置信,田帅自出道起就成为他的签约歌手,所有收入和支出都是他经手。除去起步阶段负债经营不提,近几年田帅声名大振,演出收入一涨再涨,加上经常走穴和串场,就算用钱大手大脚,银行存款至少应有百万以上。事实上,田帅每天的日程被安排得很紧,很少有外出花钱消费的机会,十八万的支出无从谈起,吴约根本想象不出这些钱用在何处,除非吸毒。
  “那吉艳萍的死是否与毒品走私有关?”王小佳说。
  柯孜抓抓头道:“这样说太漫无边际了,是主动参与还是偶然巧遇,是蓄意灭口还是纠纷冲突?先放一放,等抓到宋哥再说,第三个问题呢?”
  王小佳白净的脸上浮起顽皮的笑容:“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下班时间已到,接下来怎么安排?”
  柯孜早有准备,有条不紊地收拾好办公桌,道:“二十分钟后到城南‘美之源’西式餐厅会合,享用水果布丁牛排和奶油蘑菇汤,然后步行到‘盛世年华’喝茶跳舞,这个安排是否满意?”
  王小佳乐得直拍掌道:“太棒了,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奶油蘑菇汤的?”
  柯孜笑了笑,从容锁好抽屉。西餐本身蕴含着异国情调和特殊韵味,是大学泡妞的常规手段,在萨克斯管或钢琴的伴奏下,女孩子们最容易敞开情怀无所顾忌地说出心里话,如果再恰到好处地献上一朵玫瑰花,便可瞬间瓦解对方最坚强的心理防线,长驱直入俘虏她的芳心。
  不过,柯孜并非心怀不轨想实现夜里梦中的一幕,而是想知道王小佳明知他有洪灵,为何刻意保持暧昧的态度。当然,如果有可能,吃点豆腐也未尝不可,做人不能太拘泥嘛。中国五千年只出了一个圣人孔子,就是这位大圣人,见南子以后面红耳赤,不知干了些什么鬼名堂,被徒弟淡淡问了几句,就急得赌咒发誓,曰“天厌之,天厌之”。
  一个多小时的晚餐并未实现柯孜的意图,朦胧烛光下,王小佳无限神往地回忆大学时期种种有趣经历,丝毫没有涉及现实处境和两人的关系。他不免有些后悔,觉得这顿西餐的气氛、内容和平时刑警队内部聚餐或是办案时吃工作餐没有两样。
  步出餐厅后,王小佳笑道:“谢谢你,真是一个愉快的夜晚。”
  柯孜提醒她道:“我们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更疯狂的节目还在后头呢。”
  “是啊,”王小佳大笑起来,身体优美地旋了一圈,快乐地说,“快点走吧,提到跳舞,我浑身充满了力量,啦啦啦啦……”
  柯孜不觉被她的快乐单纯所感染,小跑着跟在后面,嘴里轻声哼唱着“西班牙斗牛曲”。好久没有这样开心放松过了,一时间,他仿佛回到无忧无虑的青春少年时代。
  两人你追我赶地穿过两条街,前面不远处便是融休闲、娱乐于一体的“盛世年华娱乐城”。柯孜见前面的王小佳突然停下来,僵直身体直盯着前方,几步上前问道:“怎么了,不想进去?”
  王小佳将他一把拉到旁边树下,轻声道:“洪灵!”
  “什么?”柯孜满头雾水地顺着她的眼光看去,顿时呆在原处:他的女朋友,号称晚上十点以后才乘车回来的洪灵,正挽着小包,神情自若地走进“盛世年华娱乐城”。
  
  那天很闷热,湿度大到好像随便抓一把空气就能拧出水来,我和几个朋友在火锅城喝冰啤吃麻辣烫,痛快淋漓,十分惬意。
  接下来到哪儿去?有朋友问,洗个桑拿放松一下,还是泡芬兰浴体验冰火两重天?
  另一个朋友说现在洗澡太早,干脆到附近酒吧跳一会,彻底出出汗。
  少蒙人,你是想看田帅吧,有人眨眨眼睛挑刺。
  田帅?田帅是干什么的?我莫名其妙,长期在外面上学,对本市情况陌生了许多。
  朋友们都笑起来,拉起我说,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吗?专唱摇滚歌曲,帅小伙子,酷酷的表情和桀骜不驯的眼睛能迷死你。
  于是,我们又加入热气腾腾的狂歌劲舞行列,在超重低音炮轰炸下,一个个子挺高、冷酷帅气的小伙子在其它乐手众星捧月下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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