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6期
你怕黑吗?
作者:[美国]西德尼·谢尔顿 著 刘珠还 译
“我采取了迂回的路线。”
格林伯格走到她们当中。“这位是厄尔·格林伯格探长。凯利·哈里斯。”
凯利转向格林伯格。“刚才有人想闯进我宾馆的房间,探长。”
“你向宾馆保安报案了吗?”
“报了。人跑了。保安护送我出门的。”
“你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不知道。”
“你说有人想闯进来,意思是他们试图强行打开房门?”
“没有,他们——他们只是站在外面走廊上。他们假装是客房服务部的人。”
“你有没有叫他们送餐?”
“叫了。”
黛安娜说:“那很可能是你的想象了,因为上午发生的事情,而且——”
凯利呵斥她。“听好了,我告诉你,我既不想跟这件事,也不想跟你有任何瓜葛。我今天下午就打包,飞回巴黎。你告诉你黑手党的兄弟们离我远点。”
他们看着凯利转身离开。
“这都是怎么回事啊?”格林伯格问。
“她的丈夫被——被谋害了。他上班的公司跟理查德上班的是同一家,金斯利国际集团。”
凯利一回到宾馆大堂,便走到总台前。“我退房,”她说。“你能为我在下一趟去巴黎的航班上订座吗?”
“当然可以,哈里斯太太。要哪家航空公司的?”
“只要让我离开这里就行。”
凯利穿过大堂,走进一部电梯,摁下去四楼的电钮。当电梯门开始关闭时,两个人把门推开,跨进电梯。凯利仔细看了两人一眼,迅疾抽身返回大堂。她等到电梯门关闭后,才朝楼梯走去,步行上楼。绝对不能存侥幸心理,凯利想。
她抵达四楼楼梯口时,一个彪形大汉挡住了她的道。
“借光,”凯利说。准备从他身边走过去。
“嘘!”他用一把上了消音器的枪指着她。
凯利面色煞白。“你要干什么——?”
“闭嘴。我保证你会得到数目绝对正确的洞眼,太太。除非你想多要一个,别出声。我意思是——一声都不许吭。你和我下楼去。”
那人微笑着,但凯利更仔细地看了他一眼后,才发现他上嘴唇的一个刀疤把他的嘴巴往上扯出一个固定的笑容。他有着她从未见过的冷酷眼睛。
“我们走吧。”
不!我决不要因为那个婊子的缘故而送掉性命。“等一会。你搞错——”
她感到枪猛地戳进她的肋骨,她想喊叫。
“我不是告诉过你闭嘴嘛!我们走下去。”
他的一只手像铁钳似的紧紧抓住凯利的胳膊,枪藏在他另一只手里,放在她背后。
凯利竭力压制着神经质。“求你了,”她柔和地说,“我不是那个——”他用枪口戳她后背,引起的疼痛是剧烈的。他使劲拧她的胳膊,以至她能感觉得到血液都被挤干了。
他们开始下楼。到达了大堂。里面挤满了人,当凯利犹豫不决是否要呼救时,那人说:“想都别想。”
他们到了宾馆门外。人行道边有一辆多功能运动车等着。两辆车前面,一名警察正在开停车罚单。凯利的绑架者把她领到多功能车的后门前。“好吧,”凯利提高嗓门,气呼呼地说,“我上车,但我有话要告诉你。你要我为你做的事是要多花一百块钱的。我想到那种事就恶心。”
警察转过身观望。
壮汉瞪着凯利。“你到底在——?”
“如果你不想付钱,那么就拉倒,你这个下三烂。”
凯利拔脚飞快地朝警察走去。壮汉盯着她的后背。他嘴巴咧着微笑,但眼睛却是毒辣的。
凯利指着他。“那个变态狂骚扰我。”
她扭头瞟了一眼,看见警察走向暴徒。凯利跨进一辆出租车。
壮汉正要钻进多功能运动车,警察说:“等一等,先生。在本州嫖娼是违法的。”
“我没有——”
“拿个证件给我看。你名字叫什么?”
“哈里·弗林特。”
弗林特看着凯利的出租车疾驰而去。好个婊子!我会杀了她。慢慢地。
第22章
凯利在黛安娜公寓楼前下了出租车,昂首挺胸走进大门,按门铃。
门由格林伯格探长打开。“我能——?”
凯利一眼看见黛安娜在起居室里,便掠过探长走了进去。
“怎么回事?”黛安娜问。“你说你——”
“你告诉我怎么回事。我关照过你,叫你的黑手党朋友别烦我。他们又想来抓我了。为什么你黑手党哥们要杀死我?”
“我——我不知道。他们不会——也许他们看见我们待在一起,以为我们是朋友,所以——”
“可我们不是朋友,史蒂文斯太太。把我从他们手里弄出来吧。”
“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能——?”
“就用你把我弄进去一样的门道。我要你告诉你那哥们,阿尔铁里,你和我只是萍水相逢而已,你根本不认识我。我可不想让人给谋杀了,就因为你干的那档子蠢事。”
黛安娜说:“我做不到——”
“哦,你行,你做得到。你去跟阿尔铁里谈谈,而且你现在就得去。我等到你去过以后再动身。”
黛安娜说:“你的要求是不可能的。我很抱歉,如果我把你牵扯了进来,但……”她沉思了很长的时间,然后转向格林伯格。“你认为如果我跟阿尔铁里谈谈的话,他会放过我们两个吗?”
格林伯格说:“这是个有意思的想法。他有可能——特别是如果他认为我们在盯着他的话。你想跟他个别交谈?”
黛安娜说:“不,我——”
凯利插嘴。“她的意思是说,是的。”
安东尼·阿尔铁里的家是一幢古典的石木结构的殖民时代的豪宅,位于新泽西的亨特顿县。房子坐落在十五英亩土地上的一条死胡同里,由巨大、高耸的铁篱笆包围着。庭院里有着亭亭如盖的树木、池塘以及一个姹紫嫣红的花园。
一名警卫坐在大门里的一个棚子里。当载着格林伯格、凯利和黛安娜的车驶到门口时,警卫走出棚子,迎上前去。
他认出格林伯格。“下午好,探长。”
“你好,恺撒。我们想见阿尔铁里先生。”
“你们有许可证吗?”
“不是那种探访。是一种社交。”
警卫朝两个女人瞅了一眼。“等在这里。”他走进棚子,几分钟后出来,打开大门。“你们可以进去。”
“谢谢。”格林伯格驱车抵达房子前。
三个人下车后,又一名警卫出现了。“跟我来。”
他把他们领到里面。宽大的起居室由古典、现代和法国家具糅合成一体。尽管天气温暖,硕大的石头壁炉里还是有着一堆烧得很旺的火。三个人跟着警卫穿过起居室,进入一间幽暗的大卧室。安东尼·阿尔铁里躺在床上,戴着氧气罩。他面色苍白,瘦骨嶙峋,似乎从出庭受审至今的这短短的几天里就衰老了许多。一位神父和一名护士守候在床边。
阿尔铁里看着黛安娜、凯利和格林伯格,然后目光转回到黛安娜身上。他讲话的时候,声音是沙哑刺耳的。“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黛安娜说:“阿尔铁里先生,我想要你放过哈里斯太太和我。叫你的人离我们远点。你做得够了,杀死了我先生和——”
阿尔铁里打断她的话。“你在说什么?我从来没听说过你丈夫的事。我读到过那个在他尸体上发现的狗屁字条的消息。”他冷冷一笑。“‘鱼死网破。’有人看女高音看得次数太多了。我免费告诉你一件事,太太。没有一个意大利人会写那种东西。我没有盯住你不放。我才不管你是死是活呢。我没有盯任何人。我——”他痛苦地畏缩了一下。“我正忙着和上帝沟通。我——”他上气不接下气。
神父转向黛安娜。“我想你最好现在就离开。”
格林伯格探长问:“什么病?”
神父说:“癌症。”
黛安娜看着躺在床上的那个人。我没有盯住你不放。我才不管你是死是活呢……我正忙着和上帝沟通。他说的是真话。
黛安娜内心充满了一种突然的、莫名的恐慌。
在驱车从阿尔铁里家返回的路途中,格林伯格探长显出忧心忡忡的模样。“我得告诉你们,我认为阿尔铁里没有说谎。”
凯利勉强点头。“我也这么想。那人快断气了。”
“你们知道是什么理由使得有人想杀死你们两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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