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2期
《达·芬奇密码》背后的人
作者:莉萨·罗格克
“动物们的合唱”的成功证明了丹·布朗对于时下的畅销风尚独具慧眼。专辑发行之后,他又开始一门心思地与那些可能给他带来好运的人打交道。
在菲利普斯·埃克塞特和阿默斯特长达八年的求学经历告诉此刻身在洛杉矶的布朗:必须跨过那扇门,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圈内人。到时,这些团体固有的排外意识在你身上就会冰释瓦解,而你也就真正开始自己的星光之路了。这一点在秘密团体中尤为明显,但谁又能说音乐圈不是这样?
于是,他加入了美国国家歌手学会。该学会名流云集,许多音乐界的大腕都是其成员,甚至包括大名鼎鼎的比利·乔和王子。学会还承诺为尚未成名的创作者提供精神支持与指导,帮助他们提高音乐技巧,培养与人沟通及协商的能力。布朗开始频频参与聚会和讲座,来往于各个工作室之间。这是他来加利福尼亚后参加的第一个社团,所以除了自己的工作时间和与代理商、制作人见面的时间,他几乎把所有的闲暇时光都消磨在了这里。每天,他和这儿的学员、工作人员一起谈笑风生,高谈阔论,其乐融融。这天,他与学会艺术部主任布莱斯·纽伦攀谈了起来。
出于工作职责,布莱斯把行业内部的特殊政策和秘诀告诉了布朗,并对他日渐转变为轻摇滚路线的音乐风格提出了建议。
她一定看出他是一位可造之才。因为就在他们见面后不久,布莱斯决定做布朗的经纪人,亲自为他策划发展路线——安排预演、演唱会,设立试听室,与各大唱片公司主管交际应酬。对纽伦来说,这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主动。她几乎从不与学会的创作者有任何业务上的往来,因为这在她的职责范围之外,而且这极容易招来其他工作人员的白眼。
布朗的音乐事业很快就大有起色。布莱斯将他引见给业内著名的代理商和制作人,并为他在学会的成果展示橱——“听觉广场”——定了个位置。展示橱最早出现在圣莫尼卡的一个俱乐部里,被称为“我的地盘”,后来又被引入到好莱坞的乡村歌手俱乐部中。通常,只有通过现场试听或磁带试听的歌手或词曲作者才能在展示橱中赢得一席之地。但布朗的经纪人既然是布莱斯,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也就不需要通过视听这一关了。由于入选展示橱的歌手大多是民族曲风,因此布朗那以管弦乐伴奏的轻摇滚音乐就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创作者谈创作》和《与汤姆·佩蒂交谈》的作者保罗·佐罗是美国国家歌手学会内部刊物《歌曲杂谈》的编辑。他不仅与布莱斯一同在学会工作,而且身为“听觉广场”负责人的他还经常同布莱斯一起合作主持该项目。
佐罗的办公室就在布莱斯的隔壁。那时候,他和他的同事们总是能看到布朗时不时地来办公室与布莱斯会谈。
1991年,《创作者谈创作》——一组曾在《歌曲杂谈》上发表了的访谈录——出版上市,佐罗赢得了众多媒体的青睐。所有的员工都赶来向佐罗道贺,但是有一个人却研究起了各界人士对这本书的赞美。
“我记得很清楚,丹对此非常感兴趣。”佐罗说,“我走进来告诉他我的书引起了媒体极大的关注时,他一下来了精神。”布朗对此十分好奇,仿佛已经预感到自己日后也会有这样一天。那时,他就明白一首歌曲成功的关键在于吸引媒体的注意力,而且越多越好。唯一的问题是,他以为媒体会把重点放在他的音乐上,而不会关注他这个人和他的表演。
布朗始终没能参透这个难题。在众星云集的好莱坞,他始终怀才不遇,郁郁寡欢,最后不得不带着破灭的音乐梦返回家乡。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想放手一搏,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大能耐。
不久,在布莱斯的苦心经营下,布朗迎来了事业发展的第一个高峰:他获得了推出自己首张个人专辑的机会。专辑里的歌曲全部由布朗一人创作而成,而且专辑的封面上还印着他的个人商标——“DGB音乐”——不仅如此,好莱坞最负盛名的音乐班底还为他进行了一系列筹划和指导。
“欣赏过丹的音乐后,美国国家歌手学会决定全力支持他的发展。” 布莱斯在一项商业公告中写道,“我们不推荐他走通俗流行音乐路线,而是希望促成他与当今音乐乐坛最具实力的制作人合作。”
对美国国家歌手学会而言,做出这样的决定是极为罕见的。通常情况下,音乐公司与艺人签约后,必须承担一切费用,包括出版、发行和宣传唱片,而唱片的所有收益则直接进入公司的腰包。数月乃至数年之后,艺人才能从收益中分得一分半文。甚至于有些人连一毛钱都拿不到。
“布朗拿着他的样带和一些奇思妙想的乐谱去找英国唱片业的年度制作人巴里· 法斯曼,希望他们能帮他出张唱片,”她接着写道,“看在布朗的创作天赋和演唱功底的份上,巴里把事情答应了下来……我们期盼着有一天丹·布朗能成为首屈一指的歌手,像比利·乔,保罗·西蒙和王子那样。”
当得知布朗的首张个人专辑的制作人竟然是巴里·法斯曼时,外界不禁为之一振。巴里的个人简历不亚于一部音乐界的发展史。他曾为约翰尼·马蒂斯、黛安娜·罗斯、巴里 ·曼尼奴、比利·乔和空气补给乐队等一大批明星发行或制作过专辑;他还参与了许多大片的摄制和创作,如《刺杀肯尼迪》、《我的妈妈是个狼人》和《地狱之门》。1982年,他还荣获由英国音乐界颁发的年度制作人大奖。
专辑的音乐班底也非等闲之辈。他们当中有麦当娜的低音歌手、道尔贝兄弟合唱团的鼓手以及曾与迈克尔·杰克逊和保罗·麦卡特尼合作过的萨克斯管吹奏手。制作阵容强大,布朗作为歌手的前途一片光明。
有了如此强大的制作阵容撑腰,布朗对他将要发行的专辑充满了信心。尽管如此,制作和发行整张专辑的资金必须由他独力承担,这简直要让他超负荷运转了。他不得不东挪西凑,四处借钱,几乎刷光了所有的信用卡,即便是这样,他仍不得不到处加班上课,就为了早日凑够资金出版他的个人专辑。
可以想象,“丹·布朗”专辑的制作费用相当高昂。除了给一大帮子专业音乐家支付薪酬,布朗还得付昂贵的场地租用费,而且巴里·法斯曼的酬金简直是个天文数字。
“我真不知道他从哪儿弄来这么一大笔钱。”自由音乐家联盟的负责人罗恩·华莱士说,“美国国家歌手学会旗下有那么多人,我搞不懂为什么只偏偏帮他一个?这怎么可能回收成本?毕竟学会代表着一大批人的利益,他们无法肯定布朗能让他们收回成本。他们凭什么在他身上下血本?有时候我常常怀疑,布朗是不是傍上大款了。”
无数年轻人带着他们的音乐梦不远万里来到洛杉矶,然而到这儿之后却发现处处碰壁。所谓的音乐梦工场不过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失败仿佛永远没有尽头。但是丹·布朗却和这些人不一样,他根本不把这些所谓的失败和挫折放在眼里。
他发现自己具有一种坚韧不拔的毅力,而这恰恰是这些年少气盛的音乐家们所缺乏的。布朗不能理解为什么其他人会因为一连好几个月接到铺天盖地的退稿信而失魂落魄,一蹶不振。他往往把退稿信当作一位细致耐心的老师,告诉他如何查漏补缺,再接再厉。而这一点正是菲利普斯·埃克塞特学院教给他的。
“在埃克塞特的时候,我就已经刀枪不入了。”布朗诙谐地说道,“我的英语作文有时也会被老师用红笔写上醒目的重写二字,退回来。但我不会因此郁郁寡欢,这又不是世界末日。”
不过布朗很快发现,与菲利普斯·埃克塞特学院扯在一起也不全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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