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5年第4期
烈焰红唇
作者:秦戈孤指
我拨通了她的电话,她在电话那头兴奋地小声说:“黑子,怎么突然想起我来了?你不是结婚了吗?”
我笑了:“结了婚就不能找你,想你了?有空吗?”
月姐在电话那头笑骂着:“你个死鬼,你媳妇没给你吃饱?现在怎么可以?大白天的,还都忙着呢。”
“那这样吧,你在你公司办公室里等我,我过来,吃了就走。”我开玩笑说。
“哈哈哈……黑子,真有你的,小心你媳妇剥你的皮。好吧,你说个地方,我手头的事交代一下就过来。”
“好吧,到东海洗浴城,我在门口等你。”
其实,我约月姐出来还有另外一层目的。
这月姐,自从搭上了几个人物,可成了个红人。加上她又是经商出身的,聪明灵巧,周旋在G市的上层之间,消息很灵通。我起码可以了解一些上层内幕,也顺便把我们的关系回回炉,免得凉了。
月姐果然聪明,是搭出租车来的。真不一样了,这大冷的天,黑色的披肩、黑色摆裙,气度不凡,珠光宝气的,拎着小坤包款款而来,俨然一个贵妇人。
刚进包间,我就迫不及待地抱住了她:“他妈的,馋死我了。”
我们洗了鸳鸯浴,在浴缸里缠绵,我感觉自己是饿了半年的乞丐遇上红烧肉了。
事后,我们躺在床上休息,她肉乎乎的身体紧紧依着我,我眯着眼抽烟。
我从她口中得知,这G市的领导班子,要做大的调整,背后斗得很激烈。我也基本证实了一个猜测:老八是这场斗争中的一把利器,握着这把刀的,是一大帮人。
天黑的时候,我跟月姐分手了,真有些不舍。但她晚上还有饭局,我也得回去陪阿莉。毕竟不同以往了,我还不能让阿莉知道我在外面鬼混了。
女人就是敏感,晚上阿莉看我的眼神总是怪怪的。
我笑了:“怎么了,这样看我?”
阿莉撇着嘴:“自己心里有鬼,还说别人怎么了,哼!”
晚上上床,阿莉就给我一个后背,还不让我搂她。
我很奇怪,我跟月姐的事,她应该不会知道呀?可是她好像什么都知道了似的。既然这样,也别装了,直接告诉她吧。
“老婆,我今天去打了一炮。奇怪,你怎么知道的?”
我话还没完,阿莉转过身来,在我肩头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妈呀!”痛得我喊了出来。
“叫你去胡来,你还是人吗?老婆挺个大肚子,你到外面去玩女人?”阿莉有些激动,冲我直喊,掐我,拧我。
我也不好说什么,一直劝她别激动,别吓着了肚子里的孩子。
阿莉发了很久的火后,躺下,呜呜地哭了。
在我一阵赌咒发誓之后,她转过身来,趴在我怀里,幽幽地说:
“其实,我也知道,你现在比起以前改了很多,也不怪你,但我就是气,想起你跟别的女人……我就生气……只要你别忘了我们母子俩就行。”
我有些感动,使劲地搂住她,对她说:“放心吧,阿莉,你们母子比我的生命还重要,我以后再不会做对不起你们的事了。”
阿莉说:“没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只要心里还有我们就行了。”
我笑着问:“你怎么感觉出来的?”
阿莉用手拧我,说:“小样,还装。一进门就感觉你不对。前两天满脸阴沉、疲惫不堪的样。今天回来容光焕发,一看就是去泡过澡,做过按摩。你这德性我还不知道?你不会洗素桑的,绝对是荤的。小样,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搂着她哈哈大笑。
“别跟盛海公司过不去,把贷款及时给放了,否则——我喜欢玩,如果哪天你的刹车失灵,可跟我没关系啊。”我微笑着对戴行长说。
两天后,我在银行门口的保安处填了单,在“去何部门”一栏中,填上:行长室。
我敲门推开戴行长的办公室,里面有几个人,正在听行长说着什么。我闯进去冲大班台后面的戴行长笑笑,招招手。
他有些惊讶,他不认识我。
“忙着呢?这样吧,打搅你们一下,我跟行长有个紧急的事情谈谈,麻烦你们先出去一下,好吗?不好意思啊。”我对那几个人说。
他们都很茫然地看着我,我举个手势:请了。
戴行长一时摸不准我的身份,惊讶地问:“您是——”
我等人都出去了,关上门,大大咧咧地在他对面坐下。
我把我们和化工公司的担保合同还有银行贷款合同,摆在他桌子上。他疑惑地翻看着,问:“您这……”
“别您您的,听着别扭,我是为盛海房地产公司贷款的事来的,我姓成,大家都叫我成黑子。”
戴行长恢复了傲慢的神情,轻蔑地说:“请你出去。”
我点根烟,笑了:“我今天出去,明天就有另外的人找你,省行纪检部门的。”
他略有些紧张,但马上又恢复了正常,说:“来呀,我这随时接待上级的检查,很正常啊。”
“正常?符合贷款条件的不贷,却要求将土地抵押给另一家债务累累的空壳公司,这正常吗?”
他脸有些阴:“我们的贷款是审贷委员会通过决定的。”
我笑了:“别唬我,我既然敢闯你办公室来,就有充分准备,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我手上除了这家化工公司外,还有工程公司、贸易公司、科技公司的几笔贷款。据我调查,都有很多不正常的地方啊。”
戴行长有些紧张,看来我这两天让莹莹帮我了解的情况,非常有用。
“你是谁?你到底想怎样?”他恶狠狠地问。
“我说过,我姓成,都叫我成黑子,也不想干什么,只是有一点要求,别跟盛海公司过不去,把贷款及时给放了。否则,一方面我可以向上面揭发检举;另外,我喜欢玩,如果哪天你的刹车失灵,或者家人有什么意外,可跟我没关系啊!”
说完,我起身,说:“再见了,行长大人”。
我走到门口时,听他从背后恨恨地说:“明天让你们的人把资料送到业务部!”
我转过头,笑笑,摆摆手:“谢了。”
出了银行大楼,我上车就给唐胖子打电话:“明天一早,把资料报上去。有什么事,再打电话给我。”
我开车出来,越想越气:狗东西,他妈的,给脸不要脸,还非要老子玩黑的。什么玩意,要不是不想惹事,老子真给你捅出去。
说真的,我是怕连累到很多帮过我们的人。也担心一旦干起来,我自己也不好过。况且,还有阿莉和孩子。我只好这样了,只要我们的事情办得顺利,我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也不是我该管的事,我算啥呀?一个游民罢了。
还好,一周后我们的贷款就顺利批下来了,唐胖子和苏总都松了口气。项目的建设也加快了进度。
我心里却舒展不开。
阿玉那天突然来了个电话,说让我注意点,最好能离开G市,可能会有麻烦。我一再追问,阿玉才说,是猴子在和别人喝酒的时候说的:要让黑子死得很难看。阿玉还说,猴子现在跟老八混,很得势,狂得很,但还是最怕你黑子。你在,他就睡不了安稳觉。
我真想捏死这猴子,但是,想让我死的人远不止猴子一个。很多家伙都想整死我,因为我知道的事情太多。我活着,他们睡觉就会做噩梦。
老八和清哥的对手戏,似乎平静了一些,但背后却更加波涛汹涌了。
我也感觉到,自己将要被这股浪卷进去。毕竟我跟这些人都有着千丝万缕的瓜葛,我将怎样我也说不清楚。
我一直不愿意卷进去,我回避,我躲。但我最终还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不得不踏进这个利益争斗的圈子——我要为我们盛海公司的利益,准确地说,是为阿莉和孩子。
我别无选择。
清哥来电话说,上次的事,是手下一个混蛋干的,是个误会,他已经把那小子处理了,让我别介意。
我从另一个渠道知道,是他的手下看大势已去,想弄一把就走人。清哥也许是不想让外人知道他现在的艰难处境吧。
老八也找我,约我出来坐坐。我们在一家酒楼里涮火锅,就我们兄弟两人。老八当然知道我跟清哥走得很近乎,他现在收编了很多清哥以往的盘子。老八说的意思就是,清哥即将要退出江湖了,败局已定,希望我成黑子别跟着清哥走进死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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