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5年第4期

烈焰红唇

作者:秦戈孤指




  他扔了,手机在空中划着弧线,向我飞过来。
  “砰。”我的枪又响了,手机在空中变成无数个碎片,飞溅。
  “怎么样?谁上来试试!”我冲他们喊。我庆幸自己当年当警察时没白练,还能击中。
  我摸出电话,给老八拨过去。
  “黑子,我是可以放你走,但你得把东西留下。”老八说。
  “什么东西?”
  “黑子,别装糊涂。清哥不是托人捎了包东西给你呀,忘性不会那么大吧?”
  “给你?清哥好像也没说是转交给你呀!”
  “黑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是你大哥没给你路,你自己好好想想!”
  “老八,把你的人撤走,我不愿意摆几条人命在这,再说了,资料都存在因特网里,你自己去捞吧。就是我死了,那些东西会自动出来,照样公布于众的。”我说。
  “你答应我,不让那些资料流传出去,我就放你走。”老八提条件了。
  “好的,我答应。”我回答。
  ……
  我终于可以走了,我长长地吐了口气。
  我把车开过了收费站,这已经进入LZ市的地界了,我松了口气。
  我笑了,老八也没什么牛的嘛,不就这么简单吗?
  我掏出手机,给阿莉挂了电话:“阿莉,是我,黑子。还好吧?我出来了,再过几天就可以见到你了。”
  阿莉很高兴,在电话里激动地叫着。
  我正开心地听阿莉在电话里兴奋地说着,我的眼睛却告诉我:我高兴得太早了。
  车一转过弯,我看见前面停着一排车,路堵死了,站着很多人。最前面站着的是一个熟人:平头。
  架势不像是接客人,应该是来收网的。我太小看老八了,他把网放在LZ市来收,即使出了什么事,也直接牵扯不到他,够狡猾了。
  我把车停下,平头迎了上来,我就把枪扔给了他,把手举了起来。
  平头对我说了句:“对不起了,成哥,奉命行事,多包涵。”
  “傍上老八了?他妈的跟小姐一个样,尽抱腰粗的。”我笑着,任他搜身。
  “成哥,给他算了,这样憋着都不好办。”平头有些为难。
  平头给老八拨了电话,说:“挂上了,身上车上都检查过了,没有。人我带回去了,你放心,八哥,人要跑了,我拿我的头来抵。”
  我被平头带到了度假山庄,软禁了起来。
  平头又拿出那种雪茄给我点上:“你不拿出来,他不会放过你。如果他派人来提你回G市的话,我也没办法保你。”
  平头说:“我给老八保证了三天的期限,三天一过,他的人就来了。”
  我在这好吃好喝过了三天。平头却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一天进来很多次。尽管他表面上装得很平静,心平气和地劝我。但我看得出,他也快发作了。
  平头又来了,我知道期限快到了。他加入老八集团的第一次任务失败的话,他会很没面子。
  “考虑得怎么样?我只有把你交给老八的人了,他们可个个都想要你的命。”
  “我要跟老八通话。”
  平头给我接通了老八,把电话递给了我。
  “老八,是我,黑子。你不是一直想要那份资料吗?我可以给你。但给你也没用。你懂电脑吗?不懂!但你可以去问一下。我告诉你,那份资料我存在几个网站里。并且设置成了电子邮件。一个月内我没打开,没去重新设置,它就会自动发送出去。到时候,嘿嘿,全国人民都会收到一份揭发检举你G市老八的材料,你真会一夜之间成了名人了。谁也保不了你的,你刚刚苦心经营建起范氏帝国,会马上灰飞烟灭。你就在全国人民的唾骂之中,啪地一枪结束生命,哈哈哈……”
  我知道老八在电话那头冒汗。
  “怎么样,关我一个月,还是要了我的命?”
  老八没说话,挂了机。半小时后,平头的电话响了,平头在电话里“嗯”了几句后,递给了我,是老八。
  老八说:“只要你解除邮件发送,我就放了你,好歹我们兄弟一场,我不会要你的命的。你小子泡网还泡出出息来了,跟我玩上了高科技,算你小子狠。”
  我哈哈大笑:“科技在进步,谁还像你玩那么老土的办法,跟原始社会似的,就知道打打杀杀。”
  我正在笑时,却发现老八就站在我面前,身边还跟了几个人。
  “我到LZ市三天了,我在给你机会。如果你还想见到老婆孩子的话,就跟我们合作,把资料全毁掉……”
  我沉默了,他们肯定找到阿莉了。
  “只要能保证阿莉她们没事,我就毁掉资料。我们两清,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我妥协了。
  “只要你合作,我当然不会做得那么绝情,好歹你我还是有旧情的,我们是兄弟。”老八说。
  我说我要打个电话,老八同意了。
  我随便拨了个号,是个空号,我对着电话说:“是我,黑子。听好了,如果我三个月后没跟你联系,你就按预定的方案办。只要老八死了的消息一登报,你的账户上就会自动收到你该得的钱,一分不会少。还有,马上换掉这电话,用第二个号码。记住,时间从现在算起。”
  我关掉电话,望着老八说:“可以了,”
  老八咬着牙关盯着我说:“算你狠!敢买我的人头!”
  我笑了:“比猪头贵多了,算给你出了个好价钱,让我把全部家当都搭上了。”
  我使了诈,唬一下老八,让他有所顾忌,不敢轻易下黑手,这招也许会救我一命。
  老八一挥手,马上有个年轻人抱了个笔记本电脑过来,接上网线。他按照我提供的邮箱和密码,解除了我定时发送的邮件,恭敬地对老八说:“可以了。”
  老八转身往外走。我刚要说话,就听平头喊了一声:“动手!”
  我觉得腿猛地一下剧痛,顿时扑倒在地昏了过去。
  
  我看见了,在炕角里,头发蓬乱、面容憔悴、目光呆滞又惊恐的阿莉,缩成一团,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布娃娃……阿莉疯了!
  
  我是架着双拐上的火车。我成了残联的发展对象,练习练习射击,也许还可以参加残疾人奥运会,我有这基础。
  平头还算个爷们,让我在山庄里养了71天的伤,但就是不让我打电话。我是煎熬了71天,我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不知道阿莉她们怎样了。我喝酒,平头还算仗义,烟酒保证我的需要。我把自己灌醉,在迷迷糊糊中度日。我每天发疯一样问候老八的八辈祖宗,后来也算了,傻子一样地呆呆坐着。
  按推算,我的儿子应该出生了,但我不知道情况。我快发疯了,我想阿莉一定以为我死了。
  71天后,我是被平头的人送到几百公里外的XY市上的火车,我已经可以架着拐杖走路了。临走前,平头对我说:“老八最后还是改变了主意,没要你的命,他说你是骑在他脖子上长大的,是他的弟弟。好好过日子吧,别斗了,对大家都没好处。”
  我笑了,呸,他狗日的还讲什么情分!
  上火车前,我给阿莉打电话,电话停机了,我更着急。
  我给老杨打了电话,老杨说他也联系不上阿莉。
  我心里有些乱,无心观赏这窗外的大地。我只求这火车能开得快一点,让我尽快见到我的老婆和孩子。我想好了,要是阿莉她们遇害,我就是剩一口气,也要把狗日的们整死!
  终于到了,我从北京转火车,又搭了几个小时的长途汽车才到。这里的出租车很便宜,人也很热情,说话都跟阿莉一个调。我听起来很亲切。
  我按照司机指的方向和记忆中阿莉给我说的情况,激动地在一片破旧的平房间寻找。我被一个热心肠的大妈领到一栋破旧的平房前,她说:“就这了,这就是阿莉家。”
  我的眼泪流了出来,阿莉,我来了,我黑子来了。
  我敲了敲门,一个面容憔悴的妇女出来,应该是阿莉的妈妈,问我找谁。我说我是成黑子,找阿莉。
  “黑子,你可来了……”阿莉的妈妈掩着面,哭了。
  我的心猛地一阵发紧,跟着阿莉的母亲,我跌跌撞撞地进了屋。
  “阿莉,快看呀,谁来了,黑子回来了!”
  我看见了,在炕角里,头发蓬乱、面容憔悴、目光呆滞又惊恐的阿莉,缩成一团,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布娃娃……
  我的天啊!阿莉疯了!
  阿莉在一阵哇哇乱叫之后,似乎感觉到什么,慢慢地、小心翼翼地看着我,还是不让我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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