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3期
复 仇
作者:乔治·乔纳斯 著 唐克胜 译
敢死队还把温伯格的尸体扔到了大街上。
这些条件是:释放“以色列军方”扣押的二百三十四名犯人。他们的名字都打印在纸上,还有几个被西德联邦政府拘捕的人,其中有巴德尔一迈因霍夫集团的头目乌尔里克·迈因霍夫和安德雷斯·巴德尔。他们是在同年六月被德国警方逮捕的。敢死队还提出,他们的这些条件满足以后,还要三架飞机把他们送到“安全的目的地”。到那里之后,他们才会释放以色列运动员。公报要求当局上午九点满足这些要求,九点以后他们就会“一次性地或者一个一个地”处决人质。
接下来照例是谈判。西德高层官员提出用他们自己交换人质——作为个人来讲,这是一种勇敢的行为。这些人是:联邦政府的一个部长和巴伐利亚州的一个部长、奥林匹克村所在市的市长、一个前市长和慕尼黑市警察局局长。但是,敢死队不接受交换人质。最后期限延长到中午。据说,西德总理维利.勃兰特和以色列总理戈尔达·梅尔通了十分钟的电话,直接进行了磋商。结果是预料之中的。以色列在恐怖主义这个问题上的立场是众所周知的。没有交易,在任何条件下都没有交易。
德国人并不想给以色列人施压,但很显然,他们认为以色列政府不够灵活,认为没必要那样做,那样做很危险。为什么他们不愿意释放,比如说,十几个被捕的敢死队员?为什么不给恐怖分子一些面子,让他们释放人质,从而撤出慕尼黑?德国方面愿意把乌尔里克·迈因霍夫和安德雷斯·巴德尔交给他们,从谈判一开始他们就强调这一点。
谈判在继续。到九点的时候,期限一步一步地延迟。恐怖分子把他们的条件降低到只要一架飞机,把他们和人质送到开罗。他们说,如果以色列政府不把关押的巴勒斯坦人还给他们,他们就处决这些运动员。这也是一个小小的让步。因为这些恐怖分子原来威胁说,如果他们从慕尼黑起飞前,他们的同伴还没有被释放的话,他们就杀死这些以色列运动员。
早上八点,给恐怖分子和人质送去了一些食物。勃兰特总理在电视上对这起事件表示悲痛,表达了圆满解决这起事件的愿望——他同时建议奥林匹克运动会不要取消。取消本次运动会是以色列政府的要求,以纪念两位被杀的运动员。在勃兰特总理看来,这样做就等于恐怖分子胜利了。这当然是一种看法——象征着手足情谊与和平的奥林匹克世界运动会继续进行,仿佛那些运动员被杀没有造成任何影响,也同样容易被看作是恐怖主义的胜利。不管怎么样,所有参赛国的旗帜必须下半旗,一直到下午为止。后来,十个阿拉伯国家派代表抗议,德国人才被迫把他们的国旗升到旗杆顶上。
大约晚上十点二十分,两架直升机在奥林匹克村附近一块草地上起飞,飞往慕尼黑的菲尔腾费尔德布鲁克机场。九名人质和八名敢死队员乘坐“大众”牌公共汽车到达直升机场。虽然西德当局全力配合以色列政府,已经决定不让恐怖分子和人质一起飞往开罗,但在敢死队向直升机转移的时候没遭遇任何埋伏。事后回忆起来——虽然事后总是容易看得明白一些——这也许就意味着失去了最好的机会。
菲尔腾费尔德布鲁克机场距离慕尼黑市中心十五英里,行动很快展开。十五分钟以后,也就是大约晚上十点三十五分,两架直升机落地了。一架上面有四名以色列人质,另一架上面有五名。直升机降落在距离那架727喷气式飞机大约一百码远的地方。这架727飞机很显然是准备把这些阿拉伯人和以色列人质送往开罗。四个敢死队员从直升机上下来,去检查那架飞机。五分钟以后——在光线不好距离又远的情况下——五个神枪手向他们开火了。
有几个恐怖分子被打倒,还有几个立即开枪还击。两架直升机上的四个德国机组人员准备逃走。两个成功逃脱,另外两个在交火中被捕,伤势严重。以色列人什么也干不了。他们坐在跑道上的直升机里,被绑得紧紧的,眼睛也被蒙了起来。
让他们感到吃惊的是,敢死队没有立即把他们杀掉。也许他们觉得这是最后一张牌,也许他们正忙着还击神枪手,也许他们正忙着躲避神枪手的子弹,也许他们不想杀死九个手无寸铁的人:最疯狂的亡命之徒在无助的人面前也有一种基本的怜悯之心。敢死队拒绝了德国人让他们投降的提议,即使他们知道这时候投降仍然能保住性命。
双方交火持续了大约七十五分钟。大约午夜时分,由于无法赶走躲在直升机下面的恐怖分子——有人质在场,他们使用的火力有限——德国人决定在六辆装甲车的掩护下发起攻击。几乎就在发起攻击的同时,一个恐怖分子把一颗手榴弹扔进了那架上面有五个以色列人的直升机上。直升机成了一团火球。几秒钟以后,另外两个恐怖分子开枪杀死了第二架飞机上的其余四名人质。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如果装甲车的攻击晚几分钟的话,泽福·福德曼、雅科夫·斯普林格、埃里泽·哈尔凡和巨人约瑟夫·古特弗洛德也许还能活下来。四个以色列队员正设法把绳子弄松——因为人们后来发现把他们绑在椅子上的粗绳结上有齿印——他们也许很快就解开了。这让直升机外的两个恐怖分子大吃一惊。毫无疑问,以色列人试图夺过敢死队的武器来解放自己。至于第一架飞机上的阿米卒·沙皮拉、大卫·马克·伯格、安德雷’斯皮泽、马克·斯拉凡和科哈·朔尔,就不可能知道他们干了些什么了。他们的尸体烧得无法辨认。
两个活着的恐怖分子还在负隅顽抗。警察和边防部队在十五分钟后杀死了其中一个人——这个人名叫埃萨法第或者“埃萨”,朝第一架直升机上扔手榴弹的就是他。大约就在同时,德国人俘虏了一个伤势严重的恐怖分子,名叫巴德朗。另外两个,埃尔一德纳维和“萨米尔”塔拉菲克也被俘了。他们没有受伤却假装死了。
最后一个恐怖分子是一个瘦长结实的老烟枪,名叫托尼。他喜欢把自己当作阿根廷的拉丁美洲革命家“格瓦拉”。他也许缺乏很多做人的品质,但不乏勇猛。托尼与德国人打一会,躲一会,耗了一个小时,一个边防士兵的脖子上还挨了他一枪。最后他被逼至一隅,在凌晨一点三十分被击毙。战斗终于结束了。
第二天,奥林匹克运动会继续进行。那届奥运会,苏联获得五十枚金牌。美国位居第二,获三十三枚金牌。
第一部 特工的诞生
第一章 阿弗纳
阿弗纳在打开那个棕色的信封之前,就知道了那封信的大致内容。至少,他知道是谁写的,为什么写这封信。在这样的事情上,他的第六感觉总是很准。
这也有道理,因为他的前五种感觉都一般。他的判断力应付日常生活没问题,但要从事他梦寐以求的真正光辉的职业:战斗机飞行员和双向飞碟射击冠军就有些勉强了。他的听力不出众,触觉也无法使他成为一名机械大师。但是他的第六感觉则完全不同。
那些棕色的信封——现在他手里就拿着一个,绝对与以色列政府有关。但是政府的信,甚至军队的信,信封上都会有某种标志——比如说某某部——而这封信上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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