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3期
复 仇
作者:乔治·乔纳斯 著 唐克胜 译
尔·阿德宛。在突击队的名单上,他们分别是第六、第七和第八号人物。
这个情报非常重要。阿弗纳无法知道“穆萨德”是不是觉察到了他们住在贝鲁特。他觉得他有责任让伊弗里姆知道——同时请求允许突击队进入黎巴嫩暗杀这些目标。未经批准,他们不许在任何“敌对国家”,即以色列的邻国活动。
使阿弗纳有些吃惊的是,卡尔强烈反对让伊弗里姆知道贝鲁特这条线索。谨慎的卡尔有在“特工组织”工作多年的经历,他觉得“穆萨德”里有些人会立即把这个活抢去。卡尔说,突击队是独立的,无论如何都没有义务给特拉维夫传递情报。按照当时谈好的条件,他们不再为“穆萨德”“干活”。卡尔说,至于“穆萨德”嘛,它绝不会允许他们把行动延伸到贝鲁特,而只会利用突击队得到的这些情报,安排一次“穆萨德”式的常规行动,抢走所有的荣誉。要走在别人前头,情报共享不是办法。
也没必要。突击队干得正好。如果他们在欧洲干掉的一线人员越多,贝鲁特总部的那些人最终就会被迫浮出水面。恐怖活动不会自行组织起来。随着兹威特、汉姆沙里、阿尔一契尔,也许还有一两个人被干掉之后,阿德宛、纳杰尔和纳塞尔迟早会被迫来欧洲。
阿弗纳大吃了一惊。他没有跟卡尔真正谈论过,但他确实跟这位比自己年长的人说过,他怀疑特拉维夫会拿这些情报去玩政治,抢夺荣誉。卡尔现在的所作所为跟他的想法一模一样。谁在乎“荣誉”?谁在乎“走在前面”?他们不是沿着官僚政治的阶梯攀援而上的公务员,而是生死斗争中的战士。他们怎么能对以色列隐瞒这些情报?
卡尔耸耸肩。自己袖中有几张牌总是好的,特别是在对付特拉维夫那些平均分配饺子的人来说,更是这样。
说到这里,阿弗纳似乎有些羞愧,也许是因为卡尔正好说了父亲说过的那句话:袖中总要有一张牌。也许这是一个简单的事实。阿弗纳是谁?给卡尔讲爱国主义?他这个荷兰小男孩怎么能板起脸说他不在乎这些荣誉?
无论如何,事实证明卡尔是对的。百分之九十五是对的。
阿弗纳飞到日内瓦留言,大约十天之后又去保险箱里取伊弗里姆的答复。伊弗里姆的答复是:什么也别干,按兵不动。他3月17日来日内瓦跟阿弗纳和卡尔见面。
现在,他们坐在米迪酒店里,寒暄了几分钟,接着这位负责此次任务的官员向他们表示祝贺。在阿弗纳看来,他并不是真正表扬他们迄今为止所做的工作。伊弗里姆说,都很好,就是时间长了点,不是吗?当然也多花了一点钱。无可否认,它极大地鼓舞了以色列人民的士气。消息都传开了,恐怖分子再也不能满世界地杀戮游客、儿童和运动员而不受惩罚了,他们如今也不得不小心提防了。非常好。但是——它能否减少恐怖活动就很难估计了。从最近的几个案件来看,情况也许恰恰相反。
“无论怎么样,”伊弗里姆继续说。“这不是你们关心的事。我们仍然百分之百地支持这个行动,但是我们遇上了另外一个问题。
“你们也许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你们的存在是一个很大的谜。不仅对敌人是个谜——对他们也许永远是个谜——而且对我们的人也是个谜。那些真正了解你们的人可不多啊。”
“现在开始有许多压力了。你们知道的,来自内部的压力。人们开始说了,情况怎么样了?整个欧洲的恐怖分子都被干掉了,而我们什么也不知道?‘穆萨德’的官员们在星期四的会议上说,我们必须从报纸上得到消息吗?难道他们不再相信我们了!”
“噢,行了,”卡尔尖刻地说。“我相信你能应付的。”
“我们暂时能应付,你们不必担心。”伊弗里姆回答道。“但是我们要想在前头。我说过,有一些压力。在怎样反恐这个问题上,别人有别人的想法,他们的想法也许并不坏。我们不能总是对他们说‘再拖一拖吧’。我们不能说‘我们欧洲神秘的大明星还需要时间’。”
“呃,”阿弗纳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是这样。”伊弗里姆说。“就是你们关于贝鲁特的情报,我们已经知道了。我们很久以前就知道了,而且已经做好了方案。不仅我们的人做好了方案,而且部队等方面也做好了方案。很可能决定大规模地开进去。不仅仅是‘穆萨德’,而是一个联合行动。你们明白吗?所以你们把这三个名字从名单上划掉吧。不需要你们找他们了。”
阿弗纳看看卡尔,卡尔看看他。他们都耸了耸肩。然后,阿弗纳说:“很好。你们不需要我们了——你们不需要我们了。”
伊弗里姆说:“所以,给我全面汇报一下吧。不光是地址,地址我们已经知道了。还有你们掌握的所有情报,整个计划。”
“噢,行了,行了。”阿弗纳说。他开始烦躁起来。他又看看卡尔,这位比自己年长的人笑着摆了摆手,好像在说,这正是我警告你的,现在你自己处理吧。阿弗纳转向伊弗里姆。“你说整个计划,什么意思?我们利用我们的消息来源,搞清楚了他们的动向,他们的行踪,一切的一切,而不去干这个活了?”
“我们去干这个活,难道你不明白吗?”伊弗里姆说。“难道你们这些家伙不是在给我们干活吗?不记得了吗?”
“说得好。但我们不是给你们干活,”阿弗纳说。“这是你说的。那你们就自己去搞情报吧。”
他听见自己这样说深感诧异,伊弗里姆似乎也有些吃惊,但是他却笑了起来。“这算什么?”他说。“幼儿园吗?我简直难以置信!不管你在给谁干活,但你们是后备军人,你们是以色列的公民:我要你们提供一些情报。你们忘了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吗?”
像这样的争执总是会让阿弗纳更加固执。也许正是这种性格才使他不顾身边纷纷倒下去的年轻力壮的战友,背着五十磅的装备横跨整个以色列。“我们没有忘记,”他说。“也许你忘记了,刚才那番关于压力的话,以及别人有别人的想法的话。难道你们那些人无事可干吗?需要把这项工作拆开来做?如果你们需要我们的情报,为什么我们不能自己干?”
“听着,也许这件事让你们厌烦了,”伊弗里姆故作轻松地说。“也许你们需要休息。为什么你们不能干这个活?因为我们就是这样决定的。你想让我们从现在开始把所有的决定告诉你们,好让你们告诉我们合理不合理吗?”他继续说。“这情报是怎么回事?你们以为这些线人爱上你们了?你们之所以有这些情报,是因为你们有很多钱。也许你们要我告诉你们这些钱是谁的?”
伊弗里姆是有目的的。但这仍然是正面攻击。像这样的攻击只会使阿弗纳更加坚持己见。
“请原谅,我忘了。”他说。“是你的钱。银行里还有很多。你为什么不去拿走?看看你能买到多少情报。”
这时卡尔插话了。很显然阿弗纳和伊弗里姆都希望他这时插话。“喂,你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在这样的生意当中很多东西都是依赖个人关系。”
“我们的线人不知道我们到底是谁。也许他们不想知道——部分是因为钱,部分是因为其他原因——所以他们没问。如果我们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