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3期
复 仇
作者:乔治·乔纳斯 著 唐克胜 译
于同一类型,但要小一点,简单一点。这次不是六颗小炸弹,而是一颗炸弹,里面分为不同的区域。爆炸的方法是一样的,把炸弹放在座位底下,通过压力打开雷管的保险,然后通过无线电信号引爆炸弹。仅仅靠压力是不安全的,这样可能会伤害到过路人,或者跟布迪亚一起坐进汽车的人。而只靠无线电控制又可能会在运输或者安装的过程中被一个偶然的信号引爆。
在安排时,斯蒂夫突然说:“你知道吗,我们都疯了。这是战争,是不是?我为什么坐在这里对逃跑路线冥思苦想?罗伯特为什么要对无线电乱摆弄一气?你们知道,如果这个布迪亚要杀我们的话,他会怎么做?我告诉你们,晚上八点,他或者他的女朋友会把一颗炸弹用电线绑在我们车子的点火装置上。到十一点钟的时候,他会坐在阿尔及尔喝茶。他才不关心我们发动他妈的车子时谁会跟我们一起炸死呢。他会说这就是他妈的战争。
“而我们在干什么?设法搞清楚怎样停车才能看得更清楚一些。确保他被炸死的时候,我们在不超过一百英尺的范围以内,我们都是傻子。这就是他们最终会赢的原因。”
“你说完了吗?”停了一下,卡尔问道。“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那请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布迪亚现在最喜欢的那个女人是个速记员,住在十八区的波伊诺街。虽然在27号星期三晚上,那位阿尔及利亚人开的“雷诺16”一直停在他女朋友的住处外面,但阿弗纳担心第二天早上他会捎上他的女朋友,所以不敢冒险把炸弹放进车里。事实上,布迪亚是清晨六点钟离开的,差不多一个半小时以后,那个女孩才独自离开。
有趣的是,布迪亚开着“雷诺”去的那个街区也是他的女朋友稍后要去工作的地方,就是左岸的第五区。从波伊诺街到圣杰曼大道底端的弗斯·圣一伯拉德街很远,即使布迪亚在早上的高峰期来临之前就出发了,他还是花了差不多四十五分钟的时间。他把车倒进巴黎大学现代的“皮埃尔与玛丽·居里大楼”外面一个与街面成斜面的车位时,差不多六点四十五分了。
布迪亚从车里出来,把车锁上。“集团”的一个监视员走着跟在他后面,另一个人开着车,他们刚才跟着布迪亚的“雷诺”一直跟到了最近的电话亭。很显然,布迪亚要去另外一个女朋友家,大约一个街区的距离。
半个小时不到,斯蒂夫和罗伯特就把一辆货车停在了那个阿尔及利亚人的车前。他们穿着修理工的服装。尽管弗斯·圣—伯拉德街道对面有几家商店,早上这时候也有行人,但由于货车挡在小车的前面,他们什么也看不见。虽然说不准布迪亚什么时候回来,但“爸爸”的人会在他前面回来的。“爸爸”的人一直跟着他,好让斯蒂夫和罗伯特有足够的时间撤离。
他们这次使用的炸弹几乎不用多久就可以放在司机的座位下面。这是一颗自制的炸弹,像个小包裹,不需要调节定时器,也不需要连接电线。三十秒之内斯蒂夫就可以打开“雷诺”车门。罗伯特放好炸弹不用一分钟,斯蒂夫再把车门锁好也只需要几秒钟时间。
放好炸弹,还不到八点。斯蒂夫和罗伯特回到货车上,把车开到祖斯街和弗斯·圣—伯拉德街的拐角处。阿弗纳和汉斯在拐角处用一辆车霸占了两个车位。这时他们朝前开了一点,让货车从容地停在他们旁边。
卡尔一个人待在附近的某个地方。
十点四十五分,差不多三个小时过去了,没见“爸爸”的人或者布迪亚的踪影。后来,一辆大型卡车停在斯蒂夫和罗伯特的小型货车刚刚停过的地方,正好在那辆装上炸弹的“雷诺”前面,挡住了他们的视线。对此,他们一筹莫展——不过,阿弗纳也考虑过走过去找个借口让卡车司机朝前面挪十码。因为,如果布迪亚这时正好回到车上的话,那他从停车位开出来之后他们才能看见他。这时再跟着他的车在另外一个地方引爆炸弹就非常危险了。如果卡车移一下的话,事情就简单多了。
几分钟之后,卡车走了。
但几乎就在同时,一男一女——从他们拿着书这点来判断是两个大学生——准备在“雷诺”旁停下来谈话。那个女孩甚至靠在了后挡泥板上。当然,如果布迪亚回到车上时,他们会走开,但是也许不会走很远。刚才阿弗纳还希望布迪亚快一点出现,但现在他希望等那两个学生说完话之后他才出现。“快点,宝贝。”他希望他跟那个女孩之间有心灵感应。“无论那个男孩想要什么,你都说行。只是,把你的屁股移一下吧。”真的起作用了,因为那两个学生开始移步走开了。
十一点。
“爸爸”的人沿街漫步而来。
阿弗纳朝货车上斯蒂夫旁边的罗伯特看去,看他是否也看到了这个人。罗伯特点点头。阿弗纳把引擎发动起来,他知道斯蒂夫也会这样做。
布迪亚打开车门,上车,然后砰地把门关上。他几乎连发动引擎的时间都没有。阿弗纳甚至觉得他连把钥匙插进点火装置的时间都没有,但他应该有这个时问,因为车子开始移动了。
“雷诺”的门被炸开。车顶也扭曲变形。在影响范围较小、又要致人于死地这个意义上说,这颗炸弹是截止到目前为止罗伯特做得最好的。既没有伤害离车只有十英尺的人,也没有让车里的人有生还的可能。
爆炸的声音很大。几秒钟之间,街上就挤满了人。据说,在附近办公室工作的布迪亚的女朋友也听到了爆炸声,但搞不清是怎么回事。这位四十一岁的阿尔及利亚人眨眼之间就一命呜呼了。
知道他的背景之后——在靠近爆炸地点的“皮埃尔与玛丽·居里大楼”里,有左翼学生在化学实验室里做实验——第二天的巴黎报纸猜测,在爆炸中丧生的布迪亚可能是个无辜的受害者。由于车里看不出来连接电线的痕迹,所有这种说法也是警察最初的论断。
阿弗纳和他的伙伴们待到7月的第一个星期才离开。他们跟往常一样,是一个一个离开的。虽然阿弗纳心里的压力没有缓解,但他感到很满足。即使“谨慎的卡尔”都觉得这次的任务进展顺利。在九个月的时间里,他们已经在九个恐怖组织头子身上复了仇。现在名单上只剩下三个了。如果他们再干掉两个,就跟在慕尼黑被杀害的以色列人相当了——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无论是阿弗纳还是卡尔——包括对这次行动感到非常自豪的罗伯特——都没有想到,他们暗杀穆罕默德·布迪亚,实际上是为欧洲的恐怖分子高层腾出了一个空间。他们为一个高级位置扫清了道路,为那个声名狼藉的恐怖分子打开了十年恐怖活动的大门。数周之内,另一个人就代替了这个被杀的阿尔及利亚人,将“东方巴黎人布迪亚突击队”重新命名。这个人是个短粗的委内瑞拉人,受洗礼时的名字是里奇·拉米雷·桑切斯。
他很快就成为众所周知的“豺狼卡洛斯”。
第十二章“赎罪日之战”
1973年10月6日下午,阿弗纳乘坐环球航空公司的飞机从法兰克福飞往纽约。从特拉维夫时间当天下午两点开始,以色列与叙利亚、埃及再次展开了枪战。
在阿弗纳和他的队员们设法寻找并且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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