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2期
谁是娄·肖荻诺
作者:[意大利]奥塔维奥·卡佩拉尼 著 王建全 译
“什么也不干!什么事情也没干!因为这个傻瓜当时根本就不在那个杂货铺里!我都解释清 楚了吗?”
“非常清楚,斯卡利先生。”
“很好。现在,我们还必须向米姆舅舅解释清楚。”萨尔舅舅说。
“对不起,斯卡利先生,”娄说道,他把酒杯倒满,酒水一直到了杯沿,“我不是想冒犯您 ,但是我不明白……您说我们必须解释清楚是什么意思?”
“娄,娄,我现在非常需要让事情马上平息下来……问题很敏感,我不能派我的手下去米姆 舅舅那里。我和警察局是有关系,但是那个混蛋索尼诺也和警察有关系。米姆舅舅是个 老实人,你想如果警察或者索尼诺恐吓威胁他,他肯定跟他们告密说我的手下曾经威胁过他 ……所以现在我必须把自己隐藏起来……因此,你要帮我这个忙,去米姆舅舅那里走一趟, 他不知道是我派你去的,这样就都安排妥当了,即使他想告密也告不出什么了。”
娄把脚从写字台上撤下来,站起来,在屋子里走了几步,双手插在口袋里。
“斯卡利先生,”他突然转身说道,“对于我来说,在处理这样一件棘手的事情的时候您能 想到我,这是我的荣幸……”
“我必须让你的爷爷知道,你真的是个不错的小伙子。真的……不错的小伙子,这么懂事… …但是我不希望,”萨尔舅舅说,“不希望这个心虚的尼克——尽管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心虚 ,既然他当时是和我们一起在烧烤聚会上的——受到惊吓,然后逃跑。妈的,这个嗑药的 混蛋 ,所有沾毒品的都他妈的神经质,胆子都小。你想,如果这个可怜的家伙跑了,警察会怎么 看我?如果他跑了,结果就是所有人都认为是他干的,那警察就急了,他们找到我,对我说 :‘老斯卡利,您外甥的邻居把一个宪兵队长给宰了,这种事情您都不知道吗?那我们只能 说您管理不好您家里的事情,就像个只会乱叫的母鸡!’总之,娄,我们必须把狗牵好,小 心行事!因此我需要你盯紧这个尼克,最起码到我们把事情都解释清楚为止,或者到我们让 他明白他并没有任何理由逃跑为止。”
“我的爷爷也这么说过,”娄说道。
“把狗牵好?”萨尔舅舅说。“这是我舅舅说的……在他打猎往猎枪里装火药的时候。”
“不是……只会乱叫的母鸡……”娄说。“斯卡利先生,我要如何才能认识这个尼克呢?”
“托尼正在准备一个订婚烧烤聚会,”萨尔舅舅说,“这个地界里的人都会永远记住这次聚 会的 。尼克•帕伦伯被邀请了,要知道订婚的人就是他。你也被邀请了,娄。托尼已经着手准备 了!不用担心,那里少不了杜松子酒!”
嘉斯敏在那个红色
房间里呆了半个小时
嘉斯敏在“政治和散文”书店的那个红色房间里呆了半个小时,这个书店是那个老色鬼 利文先生开的。此刻,嘉斯敏真是不想听弗兰克在那里唠叨。
“嘉斯敏,”弗兰克•艾拉说,“你知道你看书的时候,就跟美朵•索布拉诺一模一样。是 不是这样,查兹,她跟托尼和卡梅拉的女儿一模一样?”
“美朵•索布拉诺第二。”查兹说。
嘉斯敏在书页上折了个角,接着读那本该死的《西西里岛全指南》。她得到这本书的代价是 和老色鬼利文上床。当她向他询问有关西西里详细的旅游指 南的时候,这个老色鬼(戴着怪物一样的教士的发圈,长发留在耳朵后面,就像两把刷马桶 的小刷子)拿出了一打书:《西西里午夜》、《你好,西西里》、《甜蜜西西里》、《在西 西里》,以及其他的这方面的书。然后他对她说还有一些在那个红色房间里,“罕用书存放 区”:二乘三米的堆满了破纸和灰尘的地方,生锈的书架子,还有一张坏得不像样子的书桌 。利文拿着书,从背后递给她。每次干什么事情都要跟男人搞一搞,就如她的妈妈,安•瓜 达西奥内说。总之,最后嘉斯敏胳膊下夹着两本书离开了书店:达米安•曼多拉写的《你 好,西西里》,这本书介绍了一种用南瓜和蚕豆做的面食,橄榄油以及驴蹄草,非常适合安 ,另外一本《全指南》,她现在正念给弗兰克听。
“广场周围的建筑赋予了这座广场和谐的巴罗克式外貌。中心是大象喷泉,城市的象征,它 和南面比较隐秘的建于十九世纪的阿梅纳诺喷泉一起,与基耶里奇和帕尔多家族的小楼相映 成趣,构成了城市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嘉斯敏,”弗兰克说,“你不是真的跟美朵一个学校毕业的吧!妈的!谁他妈的管西西里 的巴罗克啊!接着往下读别的,快!”
嘉斯敏很生气,舔了舔右手的中指,随便翻过去二十多页,然后接着读:“她的最值得纪念 的市民有乔瓦尼•维尔加,开始时热心于各种爱国主义事业,接着进行文学创作,他的作品 富于感情和浪漫色彩……”
富于感情和浪漫色彩?弗兰克脑子里突然隐约闪现了什么。
“1871年,”嘉斯敏接着读,“《夜莺的故事》在米兰出版,一下子获得了成功。这部小说 开始的时候,1870年,是在《精品》杂志上进行连载……”
《精品》杂志!夜莺的故事!弗兰克高兴得都快晕倒了。
“查兹,”他说,“你还记得则菲雷利的电影《夜莺的故事》吗?”
“谁是则菲雷利,弗兰克?”查兹说,“特兰特的朋友吗?”
“嗯,我们可以这么说,”弗兰克非常高兴地说,“可以这么说。”
一个小时过去了,格蕾塔还是满腹疑惑,嘴里发着嗯嗯的声音。弗兰克的要求真是太奇怪了 。如果她说她不感到……震惊——没错,“震惊”是很准确的一个词——那肯定是谎话。弗 兰克,真的,他从来没有在电话里这么热情过。真的……不只是在电话里。弗兰克事实上并 不是那种被别人称为热情的人。再说了,就他那张总是阴沉的脸,谁能说他热情啊?他妈妈 也不会,这是肯定的!谁知道弗兰克的妈妈长什么样子,没准她也总是拉长着脸!但无论如 何,很明显,格蕾塔肯定是会去意大利了!上帝,居然是去参加莱昂纳多•特兰特的电影首 映式!嗯……但是……总之是……弗兰克太奇怪了。很明显他是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不是 要她平时提供那个小“服务”,因为得到这个“服务”,他从来不会这么客气。那么是?嗯 。担心的就是这个。她担心的是像弗兰克这样的一个男人终于想清楚了。对于几乎所有的男 人来说,那个时刻都会到来的:到了一定年龄之后,他们想结婚成家了。跟其他某个女人… …很明显!弗兰克爱上了某个长得像龙虾一样的臭女人,他带她去意大利只是要让她感到嫉 妒。就是这么回事。像弗兰克这样的人只有心虚的时候才会说出那些甜言蜜语。很明显。
娄在帕齐尼大街
娄在帕齐尼大街,这是他熟悉的一个市集:中国餐馆的一个红漆木塔,一个蔬菜水果摊,一 家卖鱼的,一家酒吧,一家肉铺,一家格调高雅的化妆品店,一家刀具店。但却找不到任何 米姆舅舅的铺子的痕迹。
娄又瞧了一眼萨尔舅舅给他的照片。
托尼,这个理发师正注视着,温柔地注视着那个叫尼克的家伙,娄甚至觉得太温柔了,这眼 神就和娄在纽约参加最后一次派对时风度翩翩的约翰•裘弗雷的眼神一模一样,那是裘弗雷 家有名的败家子。
而那个叫尼克的家伙的脸,虽然在努力配合托尼,但效果却很差。他的表情做作得夸张。娄 模仿了一下。
娄重新把照片放到口袋里,朝那家刀具店走去。
每次塔诺下午睡醒之后,都会去米姆舅舅那里帮忙,反正下午的时候米姆舅舅那里一个顾客 也不会有。米姆舅舅卖的是那些人们不会想到在下午去购买的东西,当然除非紧急情况,比 如橡皮膏或者酒精之类的。于是塔诺到了他那里,坐到板凳上,然后到太阳下山的时候弄掉 几样东西。这是因为随着夜幕的落下,米姆舅舅也躺下了,在椅子上慢慢往下滑。由于塔诺 觉得把一个熟睡的人叫醒很不好,没准人家还会生气,所以他就把什么东西弄到地上。听到 这个声音米姆舅舅先是吓一跳,然后就会站起来,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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