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5期
秘密特工
作者:[英国]斯特拉·里明顿 著 马道珍 陶 竹 译
“你非得去吗?”西尔玛说,想到要一个人呆着她便有些惊恐。“万一敲门的是住在隔壁的某个人呢?你知道的,那些恐怖分子中的一个。”现在,她对于前邻居的身份已经确定无疑了。
“现在?不太可能,不是吗,西尔玛?”说话时,她丈夫站起来,向那个空着的卧室移动。“警察部队有一半都守在我们外面呢。”
“我和你一起去,”西尔玛喊道。说着,她站起身,迅速跑到她丈夫前面,抢先下了楼,打开大门。
门外站着一个人,穿着派克外套。他的身后站着一个警察,胸前抱着自动武器。“道顿太太?”穿派克外套的男人说。“我们昨晚通过电话。”
“你就是打电话的那位先生?”他一点也不像中介公司的人,尤其当他身后还站着那个警察的时候。
戴夫不耐烦地点点头。现在他可没心情考虑社交细节。“你告诉我隔壁住着三个亚洲人。”他的语气略含指责的意思。
“是这样。”西尔玛说。
“之前的确如此,警官,”特雷弗恰倒好处地插了一句,也是向西尔玛和那个男人暗示他的存在,这也许是出于一种传统的挺身而出的勇气,也许是因为自己不是那个被问话的道顿而感到自尊心受伤了。“但是昨天晚上他们走了。”
“那是在我们通过电话之后,”西尔玛赶紧解释。“你瞧,我本来打算今天早晨给中介公司打电话的——”
戴夫打断了她。“他们几点钟走的?”他问特雷弗。
“七点半,或者七点四十五。”
“他们有车吗?”
特雷弗点点头。“我想是一辆‘高尔夫’。他们没多少东西。就是几个包,我看到的就这么多。”
一个警察走近戴夫,对他耳语了几句。“请原谅,”戴夫说。“我想过一会儿再回来谈谈这事。大概半个小时以后怎么样?”
“我不知道,”特雷弗说,“我得上班去。”
“如果今天你能晚一点去上班我将十分感激,”戴夫说。“必要的话,我很乐意给你老板打电话,向他解释我们得先和你谈谈。”
对此提议特雷弗稍显愠色。“我会告诉他的。不劳您大驾。”
“那就好,”戴夫说。“一会儿再见。”
将近九十分钟以后他才回来。在这段时间里,道顿夫妇看到有警犬进去了——一条阿尔萨斯犬,两条西班牙犬,它们的尾巴一直摇个不停。在这对夫妇的视线之外,隔壁房子的楼上,三条警犬都十分兴奋,在三间小卧室中的一间里,它们正在嗅着衣柜里铺了地毯的地板。破旧的地毯让它们狂吠不止,穿着白大褂的法医就在这里提取到极微量的一些残留物,他们的结论是房子里曾经存有化肥炸弹。事实上,存放时间就在最近。
戴夫·阿姆斯特朗没有分享到这一发现给法医组带来的亢奋,他带着极度紧张的心情连夜驱车赶回了伦敦。这不仅是因为他知道他和他的同事们现在可以断定他们要找的那三个年轻人将使用炸弹。那已经够糟糕的了,尤其是他们不知道那三个人的去向,也不知道他们计划要炸毁什么。
但更让人担忧的是他们走的十分匆忙——用特雷弗·道顿的说法是,“他们看上去就好像身后两步远就是前来拒捕的警官一样”。不错,拉什德的妹妹告诉了拉什德警察正在找他,但是,那也不会促使他们如此仓皇地离开呀,因为他妹妹毕竟不知道他的行踪。戴夫和道顿夫妇又谈了一个小时,这段时间足以让他证实,自他从租赁中介打电话询问情况以后,那对夫妇绝对不可能给那三个嫌疑人通风报信。
考虑到所有的可能,戴夫也给彭伯利先生家打了电话,刚好他遛完狗才回来。他脾气暴躁地大叫大嚷着保证他绝对没有和任何与萨默塞特街上的出租屋有关的人联系过。因此,当他驾车沿着M4公路往东经过斯劳英格兰东南部的一个自治城市,为伦敦市的居住和工业郊区。的时候,戴夫·阿姆斯特朗相当自信地想,中介公司和邻居绝没有给嫌疑人通风报信。那么,在这个紧要关头,他们为什么得以逃脱呢?有没有可能只是巧合?这次搬迁只是该三人团伙计划好的行动之一?从一个藏身所到另一个藏身所,直到他们发起袭击的那一天?
也许吧,但是戴夫·阿姆斯特朗干这份工作可不会相信巧合,而且他确信他的推断是正确的,肯定有人给他们要找的那三个人通风报信。排除了彭伯利、道顿夫妇、拉什德的妹妹,其余可能的消息来源使得他只有一种感觉:忧虑。正是这种忧虑促使他给查尔斯·韦瑟比打电话并在他的语音信箱里留了言,要求次日清晨立刻面谈。
三十
在保汉姆伦敦附近的一个区。的小公寓里,戴夫起得特别早,以确保有充足的时间在八点之前赶到泰晤士大厦和韦瑟比见面。他疲惫不堪。穿什么衣服呢,他本想穿夹克、打领带,但转念一想,那样做韦瑟比不会感觉到他的严肃,只会显得与他的个性格格不入。但是,他还是决定要传达出他的忧虑。
现在他已经在韦瑟比的办公室里了,他坐立不安。韦瑟比穿着一套浅灰色夏季套装,临窗站着,看着下面河滩上怪模怪样的巨型苍鹭巢。他似乎很专注。戴夫简要地汇报了在沃金汉姆发生的事,包括化肥炸弹残留的发现。听的过程中,他没有发表意见。戴夫说完后,他默默地站了一会儿。“这么说我们几乎就抓到他们了,”他突然说道,然后又郁闷地叹了口气。“运气太差了。”
戴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问题就在这儿,查尔斯。我无法相信运气与此事有任何关联。”
韦瑟比转过身。“你想说什么?”他尖锐地问戴夫,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戴夫称之为“X光式的注视”——莉兹似乎从不在意韦瑟比这种审视的目光,但是戴夫却感到惶恐。这让他感觉心虚,就像一个小男孩撒谎时被他父亲识破了。
说话时,戴夫尽量保持着镇定。“据邻居说,嫌疑人走的非常突然,似乎相当匆忙,好像提前接到警告知道我们要来。”
“你是说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这件事会是谁干的?”
“问题就在这儿。我确信不是房屋租赁中介,也不太可能是邻居。隔壁的那个女人说她和她丈夫几乎没和他们搭过腔。”
“还有谁?”
“当地的特别支队,似乎可能性也不大。”他顿了一下,犹豫着是否要说下去,随后他提醒自己之所以来这儿的原因。“还有泰晤士大厦。”他轻声说道。
韦瑟比的目光没有移开。“情报部门内部的人?”他问。戴夫无法判断韦瑟比对这个暗示的反应。
“我知道这听上去也许有些离奇,”戴夫说,努力要表明提出这个想法自己也不开心,“但事实是,我们的嫌疑人似乎已经知道我们要来——两次都是。不可能如此巧合。毕竟,他们没有在书店出现那件事找不到很好的解释。”
“那件事可以有很多原因,”韦瑟比宣称。“他们也许担心看到他们又去书店的人太多而推迟了见面日期。或者他们也许还不能完全信任那个伊玛目。谁知道呢?我真的看不出那件事和他们从沃金汉姆离开有什么联系。”
“因为两件事中他们的做事方式都出乎预料,”戴夫说。韦瑟比轻视地挥了挥手,但戴夫坚持自己的观点。“为了说明这一点,我们可以设想书店失约和逃离沃金汉姆之间是有联系的,那么在所有相关人员中,只有一组人员同时了解这两件事。邻居不是同一组人,警察也不是。只有我们——泰晤士大厦内的相关人员——两次行动都了解。”
“啊,”韦瑟比说,重新坐回到他的办公桌前,现在完全是一副谈公事的样子。“那正是我不能同意你的地方——你假设这两件事是相关的。对我来说,似乎更可能是书店里的什么事引起了他们的警惕。而他们之所以在那个时候离开沃金汉姆只不过是因为他们本来就计划在那个时候离开。
“如果这些嫌疑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到目前为止他们只犯了一个错误——那么他们就会拥有另一处藏身所。也许还不止一处。他们不停挪地方,这很正常,直到他们采取行动的那一天。我想,他们轻装旅行为的是迅速撤离。那并不能说明他们知道我们掌握了他们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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