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5期

秘密特工

作者:[英国]斯特拉·里明顿 著 马道珍 陶 竹 译




  “眼下的目标是进一步调查,”他说。“我们没有明显的优势可以现在就采取行动。那盘录像带证明不了什么。我们没有任何证据来限制任何人的行动。第一步是密切监视那家书店。一旦能够进入书店,我想在书店里安装窃听装置,还有隐蔽摄像头。帕特里克,你能负责许可证的事吗?”
  帕特里克·都布森点点头。“我将联系内务大臣办公室。我知道他就在伦敦,所以这件事应该会很快。如果顺利的话,六点之前吧。一小时之内我需要一份书面申请。”
  汤姆点点头。“朱迪思,你来负责书面申请,好吗?”
  韦瑟比转向拜恩丁说:“抱歉,迈克尔。就这么定了。如果我们拿到许可证,我想让你的人明天夜里进入那家书店。能完成吗?”
  拜恩丁缓缓地点点头。“如果‘杏仁软糖’能画张室内草图,我们很有可能搞定。当然我们需要A4组先行调查清楚,关键人物有哪些、他们什么时候离开书店、他们住在哪里、谁有钥匙。我们不想有人闯进来干扰我们的行动。我也会和特别支队打好招呼。汤姆,你得告诉我,我们能告诉他们多少。”
  汤姆点点头:“我们会后就谈。”
  瑞吉·普维斯看着莉兹说:“四点钟A4组将召开任务布置会。我希望你和戴夫一起参加。我们需要了解那个地区的背景资料以及你从‘杏仁软糖’那儿了解到的人员情况。”
  莉兹看了看戴夫,点点头。韦瑟比收拾起文件。“明天在我办公室,我们再次开会。各部门分别派一名代表报告一下情况。还有,朱迪思,请起草一份行动文件,交汤姆过目,再分发下去。”
  会议即将结束时,韦瑟比点了莉兹的名。“你能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吗?中午怎么样?我马上得先去见个人。”
  莉兹走出会议室的时候,戴夫·阿姆斯特朗赶上来,陪她走向楼梯。“谢谢你昨天晚上替了我。”他说。
  “随时效劳,”她说,“北边情况怎么样?”
  戴夫摇摇头。“小题大做,”他摸着满是胡茬儿的下巴说。“我直接就过来了,连家都没回。但至少这一次听起来像是真的。”
  他们走出楼梯井来到五楼。“告诉我,”莉兹说,“那个叫汤姆的是谁?我以前从来没见过他。新来的?”
  “汤姆·达特默斯,”戴夫说。“不,他不是新人。他一直在巴基斯坦——9·11之后临时调到军情六处被派过去的。可怜的家伙。他会说阿拉伯语。我该给你介绍的,但我没想到你不认识他。我想他是在你休病假时回来的。你会喜欢他的,是个不错的家伙,精明干练。”
  他盯着莉兹看了一会儿,接着,脸上慢慢浮起一丝微笑。他用胳膊肘开玩笑地捅了她一下。“你现在可别激动。我可是听说有位达特默斯太太。”
  “别搞笑了,”莉兹说。“你就知道往那儿想。”
  
  五
  
  走在去见韦瑟比的回廊上,莉兹既感到惶恐不安又有些期盼。自从回来上班后,她只和他短暂地见了一面,那是第一天早上,他出来跟她打了个招呼,就匆忙赶去白厅英国政府机关所在地。首相办公室、枢密院、内政部、外交部、财政部、国防部等主要政府机构都设在这里。白厅的核心是设在唐宁街10号的首相府,它是英国历任首相的官邸。开会了。对于他把“杏仁软糖”交还给戴夫·阿姆斯特朗管理,虽说她感到非常失望,但在心底里她并不吃惊。然而她希望他能交给她其他同等重要的工作。上帝知道,似乎总有足够多的事情要做——前一天,反恐部的一个老手还说,即使是爱尔兰共和军在伦敦实施爆炸袭击最频繁的时期,泰晤士大厦的生活也没有这么疯狂。
  当她走进他的办公室时,韦瑟比正站在办公桌旁。他示意她坐下,此时,她又一次想到她对这个男人了解的真是太少了。身着熨烫平整的西服,足蹬锃亮的矮帮牛津鞋,他能轻易地融入任何一群衣冠楚楚的男人中间。但是一个观察仔细的人就会注意到他的眼睛。嵌在平凡、稍稍有点不对称的五官中,它们却保持着一种冷静的警觉,可以突然变得幽默或冷漠。有些人会误解他看似温和的举止,但是凭她的经验,莉兹知道在这个男人谦和的外表下有着敏锐的才智和果敢。在她风华正茂时,莉兹知道她对他很重要,不只是因为她作为一个调查员所具备的能力。但这种职业上的关系保持得很冷静,而且充满着一种微妙的讽刺意味,就好像他们对彼此的另一种生活更加了解。
  韦瑟比说:“孩提时我有一个爱尔兰保姆,每当我不开心时,她总是问我是否感觉‘体力保持得不错’。有些好笑,但很切合。你怎么样?”
  他在微笑但却很警觉。她看着他的眼睛回答道:“你真的不用担心我。”
  “听说你去和你妈妈住了一段时间。她好吗?”
  “是,她很好。只是担心雨水少对小树苗有影响。”莉兹停了一下,然后出于礼节地问:“乔安妮怎么样?好些了吗?”韦瑟比的妻子乔安妮罹患使人四肢乏力的血液病,这使得她永久性地处于半残疾状态。莉兹感到有些奇怪,他总是询问她母亲的情况,而她总是要问问他妻子的情况——双方见都没见过彼此关心的对象。
  “不太好,”韦瑟比皱了皱眉头,轻轻地摇摇头,仿佛要摆脱令人不快的思绪,然后接着说道:“我叫你来是要给你个任务。”
  “和这次行动有关?”她满怀希望地问。
  “这倒不是,”韦瑟比说。“虽说在执行这一任务时我还想让你留在这个部门继续参与本部门的事务。可以这么说,这是件额外任务,但又很重要。”
  有什么会比在英国即将发生自杀性袭击这样的事更重要呢?突然她想知道自己是否被降职了,因为那好像是惟一的解释。
  “肖恩·基尼这个名字对你意味着什么?”
  莉兹想了一会儿。“那个爱尔兰共和军分子?当然。但是,他不是死了吗?”
  “是的,他上个月死的。临死之前,他要求会见他以前的一个战友,此人叫詹姆士·马圭尔。这很奇怪,因为他俩一向不和。基尼和任何一个爱尔兰共和军分子一样推崇暴力,但他同样愿意接受和谈——上世纪七十年代,他参与了与威利·怀特劳撒切尔夫人执政时的左膀右臂。的秘密会谈。但是马圭尔一直声称哪怕是和英国人会谈也就等同于背叛。显然,他甚至暗示基尼可能一直在为我们工作。”
  莉兹探询地扬了扬眉毛。
  “答案是否定的,”韦瑟比说。“基尼从未替我们工作过。”他顿了一下,哈哈一笑。“马圭尔倒是替我们工作,不过,他是个公开的强硬派,从未有人怀疑他,除了基尼。所以,基尼知道自己快死了却要求见一见马圭尔。他要确保他所说的话能传到我们的耳朵里。话确实是传到了。”
  韦瑟比又顿了一下,看上去有点忧心忡忡。“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早期,临时爱尔兰共和军委员会对英国安插进去的告密者草木皆兵。为此,基尼提出了一个变被动为主动的想法:他决定尝试进行反渗透。在他临死前,他告诉马圭尔他已成功地在英国安全部门的队伍里安插了一名秘密特工。”
  “秘密特工?你的意思是双重间谍?”
  “是,我就是这个意思。”
  “他所说的安全部门是什么意思?它指的是哪个部门?”
  “他没有明确。不管他知不知道,反正我不知道。就算他知道,他也并没有告诉马圭尔。他告诉马圭尔的惟一情况是这名双重间谍读过牛津大学,也就是在那里,他或者她被某个爱尔兰共和军的支持者招募。招募者估计是一个教员,当然也可能不是。关键是,据基尼说,这名间谍已成功地进入了安全部门。但差不多就在同时,和平会谈开始了,接下来又签署了‘仁慈星期五协议’。基尼认为双重间谍的行动已不值得冒险。所以,据基尼说,他的情报员从未被启用。”
  “那么,基尼为什么现在才讲出来?事情已经过了差不多十五年了。”
  韦瑟比噘起嘴唇。“当爱尔兰共和军窃听斯特蒙特议会大厦北爱尔兰议会大厦所在地。被抓住时,此事几乎让和平进程陷入停顿。基尼说他担心爱尔兰共和军对英国情报部门的渗透一旦暴露将再次阻碍和平进程,而且这一次有可能是永久性的。我们安插在爱尔兰共和军中的线人的身份一旦暴露会令爱尔兰共和军尴尬,但这只是证实了他们以及所有其他人一直都怀疑的事。但是,如果他们成功地对我们实施了渗透,那将是爆炸性的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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