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5期

秘密特工

作者:[英国]斯特拉·里明顿 著 马道珍 陶 竹 译




  戴夫好不容易插了几个问题。他了解到索海尔·丁是比较稳定的一个雇员,但是,阿卜杜拉—哈基姆自称对他的了解不多,只是感觉他守时、寡言、勤勉。因为这一描述和戴夫自己的印象相一致,他便没有更多的话要说了。对于索海尔的死,阿卜杜拉—哈基姆似乎真的很难过;同样,他也真的相信这是一起种族谋杀。
  “请原谅,”现在戴夫又打断了阿卜杜拉—哈基姆扯得太远的话头,他正在为穆斯林女学生穿吉尔巴布穆斯林传统服装,只露出脸和双手。的权利进行辩护。“不过,还是让我们再谈谈那个伊玛目,阿布·赛伊德。据我所知,他本来要在这里和某些追随者见面的,不过,会见根本没有发生。”
  “这里举行过很多次会面,阁下。”阿卜杜拉—哈基姆尽管有了一个新身份,但他说话时的拉斯特法里口音还没有改掉。
  “和这些人吗?”说着,戴夫把拉什德·柯罕和另外两个人的照片递了过去。
  那个牙买加人很不经心地瞄了一眼,接着耸耸肩。
  “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戴夫问。
  “不。”
  “但是你认出了他们,不是吗?”
  “当然,他们来过这里,阁下。那又意味着什么?”
  “那意味着,”戴夫发现他的耐心正经受考验,“他们曾经和那个伊玛目见过面,而且本该和他再一次见面。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为什么没有出现?”
  “这个问题你得问他们,”阿卜杜拉—哈基姆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挑衅。
  “这是你的书店。”
  “但这是那个伊玛目的会面,阁下,”说话时,阿卜杜拉—哈基姆的脸上带着自鸣得意的笑容,他不愿意再往下说了。
  
  西尔玛·道顿在沃金汉姆她那刚刚用吸尘器打扫过的客厅里,明显有些恼火。特雷弗坚持当西蒙再回来聊聊的时候自己也要在场。那位年轻的西蒙长相英俊,即使穿着派克外套时看上去有点邋遢。他也很友好,而且喜欢羽毛球——虽然他不能经常打。西尔玛从来没有幻想过对丈夫不忠(唔,她也许想过,但是现实是不一样的),但是,瞟了一眼特雷弗,她恨他这种不必要的陪护。
  她还得承认特雷弗知道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比如汽车——西蒙对此似乎很感兴趣。
  开始,他们的话题是关于隔壁那几个男人,西尔玛知道在这个方面她提供了一些帮助——她的帮助比特雷弗大,这是肯定的,因为,他自己都会毫不犹豫地承认他连巴基斯坦人和祖鲁人都分不清。她在记忆中搜索着(不理会特雷弗所说的“不要杜撰”),想出来的事情连她自己都感到吃惊。
  那几个男人中有一个很矮,西尔玛记得他几乎就是一个侏儒,而且,她相当肯定他有点瘸。也许他扭伤了脚踝,她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这一点西蒙记在了本子上。至于其他两个人,她真的只对其中的一个有印象,因为他总是皱着眉头,好像——自从她上一次和西蒙谈过话她就一直在想这件事——他为什么事感到很沮丧。不管怎样(虽然这一点她决定不对西蒙说)报纸上的女性版难道不是说过生气和沮丧通常都是相互联系的?而且它不也说过四个英国人就有一个心理压抑?或许是十二个里面有一个?
  就是那个时候,特雷弗翻了翻眼睛,这让西尔玛很恼火,而且,正如同一份报纸说的那样,伤害了她的自尊心,不过,她决定先把火气压一压。关于这个坏习惯,她要和她丈夫谈谈,而且宜早不宜迟。
  这一次西蒙没有往本子上记,而是改变了话题,开始谈汽车的事。她说了,隔壁的男人有一辆很时髦的车,说这话时,特雷弗鼻子里哼了一声,同时,西蒙笑了——她知道那表示一个男人认为你正在说傻话——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她丈夫身上。“你说这些男人开的是一辆‘高尔夫’。黑色——还是深蓝色?”
  “黑色。”特雷弗斩钉截铁地说。
  “关于这辆车你还能想起其他事吗?有没有什么古怪的、不一般的特点?”
  特雷弗坐在那儿,想了一会儿。“是一辆T型车。”
  她本想说那有什么重要,但接着她就看到了西蒙兴奋的脸,于是她决定什么都不说。男人,她满心厌恶地想。男人和车。
  
  多萝西·菲尔德曼想提供一些帮助,但是不知道怎么才能帮上忙。失眠也许会让她大清早就坐到窗口的椅子上,但是一直没有看到街对面有任何动静——应该说,自从出现警察的那一晚以后就再也没有什么动静了。她和穿着派克外套的年轻人说着话,他坐在那里和她一起慢慢喝着茶——他几乎可以做她的孙子,她想——关于书店的那些来访者,该说的她以前都说过了。
  那个年轻人点点头,似乎一点都不吃惊。几乎敷衍似的,他递过来一张复印纸,上面印有三个年轻男子的照片。从外貌看,三个都是亚洲人。当那个穿派克外套的人问她是否能认出他们的时候,一开始她摇摇头,随即,她的记忆就像电灯泡一样一下点亮了。“我认识他,”她指着拉什德的照片宣布。“还有他,”她又指着另外一张照片说。
  “想起了什么?”那个男人耐心地问。
  “这个人,”她指着拉什德的照片说,“买了一些绒线绳。就在他问绳子有多结实的时候,另外一个家伙发了火。‘赶紧付钱给这位女士,’他说,好像我不在场一样。要叫我说,他可真无礼。所以我记得他。另外那个人似乎很不高兴。可怜的小家伙。”
  这个人为什么又回来了?关于萨默塞特街四十八号租出的那所房子,他知道的一切都已经告诉他了。那些情况几乎没什么用。而且理查德·彭伯利有很多事要做呢——那天下午他一个人就要领别人去看三处房子,还要打无数个跟踪电话。
  可是,这个警察又来了,叫西蒙还是什么的,让他再努力想想租用萨默塞特街那间房子的那个人。一个白人,他努力想解释清楚,要想记住恰恰很难——在这个地区,要是亚洲人反而会容易记一些。这种事反过来说有点种族歧视的味道。
  彭伯利说:“那天我很可能接待了十个来谈房子的人。那个星期接待过的人要乘以五,也就是五十个,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十五个星期左右。想必你能理解问题所在。”
  “当然我能理解。但是,关于我们这位拉瑞比先生,你想到的任何事都会有帮助。我是说,他的身材高还是矮?他的牙齿是不是长的不好?类似这些你也许能想起来的事情。比如,他来之前打过电话吗?”
  “他一定打过。如果我们有房子出租的可能性不大,他不可能大老远地从伦敦赶过来。”
  “伦敦?”西蒙迅速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是从那儿来的?”
  “因为他的申请表。他给了一个伦敦的地址,”彭伯利面对这位警察的兴趣显得有些厌倦。“不是因为我记得什么。”
  但奇怪的是,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是什么呢?某个看得见的东西,但不是脸。和手有关系。“我知道了,”他大声说。
  那个警察一脸的震惊。“是什么?”他满怀希望地问。
  “他的一只胳膊用吊带吊着。”
  “吊带。”西蒙听上去有些怀疑。“哪一只胳膊?”
  “哦,我记不清,但是我想是他的左胳膊。不管怎么说他要签一些字,所以除非他是左撇子……”
  “再想一想,”西蒙说,“你干得不错。”
  彭伯利确实在使劲儿想。“别着急,”西蒙说。他正是这么做的,非常专注,一张张脸、手势,他的脑子里甚至闪过一只手提包。但是,旁边那张桌子上的电话一分钟内就响了两次,声音很大。还有,新来的女孩米莉把茶水泼到了自己的衬衣上尖声叫了起来。这可真是添乱。着实添乱。他会再试试的,他安慰满脸失望的西蒙,但是现在,如果西蒙不在意的话,他确实得继续做他自己的事了。
  
  莎拉·曼皮尼独自一个人坐在里丁城市名,乘火车三十分钟左右可达伦敦。城外的控制室里,又一班午夜当值的巡警在她那里呆了一会儿,她发现审片室是一个轻松的场所,这事说了快有两年了,可是他们似乎仍然认为她的姓氏真够劲儿其姓氏英文Manpini中的“man”意为“男性”;而“pini”的发音类似英文中的“男性生殖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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