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2期
画廊忣殇
作者:[美国]丹妮尔·斯蒂尔 著 吕洪灵 译
“我爱你,利安姆……这次我们最好别出问题,”她在他要缠绵的时候警告说。
“不会的,萨莎,我起誓。”
他们仿佛对对方有瘾似的在一起缠绵。他们之间分享的东西是难以用理性、誓言与文字来表达的。躺在一起时他们知道的只有一件事,他们俩都相信又有可能了。
第二十章
清晨,萨莎躺在利安姆身边醒过来时,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告诉我我是在做梦。肯定吃了药的……我们俩又这么做真是都疯掉了。”
“是的,”他翻过身咧嘴笑着说,“我们是疯了,但我喜欢。想想生活要不然会多么无聊。”
“是的,也许会更理智些。上帝知道那种感觉。我记不清了。”
“理智是无聊的玩意,”他说,笑意盈盈地对着她。
“哦,上帝……不要对我说……”
“今天做什么?”
“不知道你,画疯子先生。我,我得去工作谋生。我要养活孩子和艺术家。”
“不包括我。我已经被卖掉了,”他神色快乐地说,滚过来亲吻她。他们又幸福地在一起了。生活是甜蜜的。“从佛蒙特回来后我还要回到这儿来。”他原来计划从波士顿飞回伦敦,但是此刻,一眨眼的工夫,他的计划都变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和你一起飞回巴黎。我不想在圣诞节把自己强加给你和塞维尔。我可以回伦敦呆几天。”
“不,”她坚定地说,“我想让你来。塞维尔会高兴的。”反正塔蒂安娜圣诞节不会在场。她觉得没有父亲,只和母亲、哥哥过圣诞节太令人沮丧了。塞维尔则总是义无反顾地忠诚于萨莎不会留她一个人呆着。“利安姆,”她坐起身显得严肃地说,好像有事情要宣布。“这次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不要再失去你了。我不想再把事情搞糟了。如果这次你又狂怒离开的话,我会跟你一起走。我要你明白这一点。我们要么让事情行得通要么就死也不要试了。再输掉的话我就要受天谴了。”
“是,女士。”他敬了个礼说,迈着正步去淋浴了。又看见他在那里赤裸的健硕漂亮的身躯和披肩的金色长发感觉真好。
“我是认真的!”在他拧开淋浴器时她喊道。“我今天就告诉塔蒂安娜。”这话是对他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她知道塔蒂安娜这次不会惹事的。这毕竟是她的生活,不是他们的。
“我爱你,”也不管她说什么他就应声答道。这句话替他涵盖了一切。
她早餐做了火腿鸡蛋和英式松饼。一小时之后,他回到床上看报纸,她则准备好去上班。他一副从未离开过这里的样子,也让别人这么觉着。
“女仆中午过来,”她手里拿着公文包站在那里笑着提醒他说。
“我知道。记得的。那时已经起来了。今天你看上去非常像成年人。”他感到好笑地评论说。
“我是成年人。”
“不,你不是的。不要对我撒谎了,萨莎。你并不比我更像成年人。如果像的话,我们就不会做这种事了。”她为这样做了感到高兴。他也很高兴。实际上是狂喜。她觉得又获得了重生,他又回到了自己身边。事实是,她促使他成长,而他让她年轻。这之间存在着他们追寻了一年而且似乎已经找到的可能王国。奥秘在于维护它。她做好了面对挑战的准备,他也准备好了。他们俩都知道事情不会容易,但值得他们为之努力。“可以一起吃中饭吗?”她点点头。“我一点钟来接你。得先完成一些差事。想为孩子们买点过圣诞节的东西。你觉得他们想要什么呢?”
“我甚至不认识他们呢,利安姆,”她笑着对他说。他全然回归了,像国王似的躺在她的床上。
“我想很快改变这种现象。下次你来纽约的时候我们一起去佛蒙特吧。”
“说定了。”如今他们的关系不用再保密了。她明白,如果这样做,他们就得实实在在地处理一切,没有障碍可以阻挡得了。她现在准备好了,他也是的。他们用了一年时间才取得了一致,并没有原先想的那么糟糕。失去他四个月只是让她明白了他对自己有多么重要。他也发现了这一点。在离家之前,她与他做了吻别,稍待片刻他就跳下了床。他也想给她买一份圣诞礼物,而且在当天下午就买。这次不再只是一根金链了,要更好的东西。那一周他挣了不少钱,等不及得要为她花一些。
一点钟他到画廊接上她,一起在季诺餐厅吃了中饭,陪她走回画廊之后,他才去忙自己的事。回来时已经是下午很晚了,他就和玛尔西在画廊里到处走走看看,等萨莎结束与一位客户的会面。在客户离开之前,她介绍他与利安姆认识,说他是他们最有前途的年轻艺术家。她随后又亲亲利安姆的面颊,显然他对她的意义远远不止是艺术家那么简单。再也不是秘密了。在离开画廊的时候,利安姆乐开了颜。
“真不错,你刚才那么做。”
“什么?把你介绍给客户吗?”她理解他的意思,也很高兴他喜欢成这样。她知道他现在得到认可、有时甚至得到炫耀时的感觉。他需要这些,如果这样做能让他高兴,她乐意去做。不仅仅是愿意。她想这么做,因为她爱他,而且知道他也爱她。
这么快两人就又和好了,仿佛从未分开过似的,这让他们俩都为之感叹。他从朋友在崔比卡的住处搬回到她的寓所。萨莎把事情告诉了塔蒂安娜,塔蒂又打电话给了伦敦的塞维尔。这次她没有大惊小怪。虽然对利安姆还抱有戒心,她还是接受了母亲的决定,甚至也愿意给他一次机会。她现在意识到自己的母亲有多么爱他。
一切回归正轨,而且更好于以往。好像每次分手再和好之时,连接他们的网就收得更紧了,他们也比以前更加亲密。这次,她几乎觉得自己嫁给他了,他也这么说。她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结婚,但这似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又在一起了。他们的关系从未像此刻更具有可能性,她毫不怀疑这次他们会取得胜利,而且会坚持下去。那天早上她与玛尔西谈了很多,玛尔西为她感到高兴。
接下来的两天里,他们一起吃饭,逛商店,在她忙碌之时他就在画廊转转,两人又恢复了在早晚缠绵的习惯,偶尔也会在这之间。利安姆第二天早上就要前往佛蒙特了,为孩子们买的礼物已经打好了包。他把给萨莎的礼物藏在了塞维尔房间的抽屉里。这次买的是一条钻石细手链,尽管和上次送的那条金链有点相似,但这一条璀璨夺目,而且更“成人气”。他现在买得起了。五月份的时候还不行。在画展之后一切都改变了。他终于真正有了一些进项,所以希望尽早工作起来。
当晚上床睡觉之后很久,他的手机响了起来,起初没有人听见。利安姆把手机放在浴室的充电器上了,但铃声响个不停,萨莎终于听到了,于是就戳戳他告诉他手机响了。他已经睡着了。趔趄地走进浴室拿起手机,也不知道是谁打来的。是贝思。片刻之间,他就完全清醒了,盯着萨莎,一副慌乱的神情。
“有多糟?”他问,很久没有说话只是听着贝思说。萨莎还不知道是谁。但听起来不是好事,他的脸都白了。挂上电话时,他的眼里噙着泪水。
“出什么事了?”萨莎焦虑地问。在这个时候有电话,还问那种问题,向来不会是好事。她立刻意识到和他的孩子有关。
“是夏洛特。贝思打来的电话。他们去看她未婚夫为她建的房子,房子还没完工。夏洛特一脚踩到了掩盖一个洞的油布上,结果摔下了一整层楼摔到了一堆放在水泥地上的建筑材料上面。”
“哦,上帝啊。”萨莎看上去和他一样恐慌。他的手在放下手机时不住地发抖,他握住了萨莎的手。在讲诉后来的事情时他紧紧地握着,握得她发疼。
“她摔伤了后背,还不知道有多严重。也许可以再走路,也可能从脖子以下都要瘫痪了。还不知道情况。她摔到了头部,但没有背上那么厉害。现在还很清醒,但疼得很。”他哭了起来,萨莎抱住他。他必须立刻动身,不能等到明天早上了。她打电话替他要了一辆车,想和他一起去,但又想到贝思和孩子会难以接受一个陌生人在场。但是,她多么希望自己可以为了利安姆去那里。她知道他需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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