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6期
折腾
作者:戴定南
妇女主任和治保主任坚持自己的原则。认为不连夜审问就放回家,两人就会毁了证据;如果没了证据。这案子就会不明不白,很难定性了。
双方相持不下。便决定第二天先报公社,由公社决定如何处理。
“人还是先放回家。吊在篮球架下又是赤身裸体,影响太坏了,弄不好还会出事。”
大舅坚持自己的意见。两位主任只好服从,便派了四个民兵将民和文表嫂看押在家里。
但是,第二天一早,大舅还未及去公社汇报,两个看守的民兵便来报告,说民和文表嫂已经死在床上了。文表嫂吃了好几包老鼠药,分明是畏罪自杀;民呢,则像是窒息而死的。民和文表嫂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文表嫂死了,却并未现出蛇的原形。她反而是穿戴整齐、面带着很困惑的微笑走的。她还在头上戴了一朵白花。分明是在纪念文。没有人能讲清文表嫂死亡的过程,据四名看守的民兵讲,民和文表嫂被押回家后,一直很安静;文表嫂还洗了个澡。之后便躺在了床上。谁也没有想到她会吃老鼠药。民呢,被押回家之后,就像一条烤过的老狗一样。四肢弯曲着栽在了床上,第二天还保留着这样的姿势。有群众猜民是被捆死的或在篮球架下吊死的。但没有人接应这种猜测。
关于民和文表嫂的死,很快就没有人再议论了。民和文表嫂通奸是令人发指的,但人都死了。再深究下去也就没意义了。这样的死也不可能有结论。若有人问起,便只能说死了,再问是怎样死的,也只能说是吃老鼠药死的,再问为什么要吃老鼠药呀。便只能说做了不要脸的事,没脸活了……世上有许多事不能细问,民和文表嫂的死便是如此。文表嫂本人一定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竟会被人赤条条抓了。捆起来,吊在篮球架下示众。她唯一清楚的是自己不想活了。要穿得整整齐齐,戴着文出殡时便戴着的白花去找他。她对于去找文这件事是开心的。她的微笑虽然困惑却发自内心……
我对于文表嫂的死也说不出所以然。我心里既恐惧又难受。仿佛在体内植入了一小块钢片。多年以后,仍会发酸作疼。奇怪的是,文表嫂死了之后。我的小屌便不再硬邦邦了。直到我看见莲,系着红头绳,仰着长颈子,在舞台上唱“北京的金山上光芒照四方”;直到三妹和她妈——董校长到了唐家山;直到后来在大界遇见了秀长及脚踝的头发……但是,我知道,我成人后。对女人大大的、翘翘的乳房既渴望又畏惧。皆因为文表嫂,她是我的情欲之源,也是我的罪恶之始。
文表嫂死了之后。我的小屌大约有半年都没有硬过。后来,看了莲在台上演出,小屌又硬过一两次,但时间都很短。大约只有三两分钟,也只是半软半硬,没多大名堂。后来,三妹和她妈——董校长就来了。
我和三妹有一种天然的亲近关系,大约是因为她父亲与我爷爷都是名医。我们都是有户口的城里人,都是知识分子“臭老九”的后代。所以,自从三妹来了之后,我和唐家山表姊妹的往来便少了。我成天和三妹在一起,带她捉蜻蜓、知了和蝴蝶,教她唱从民表舅那里学来的山歌。我爬树、捞虾、捉泥鳅、做弹子枪、滚铁环。也教她养蚕……向她尽情表现我已经是一个很能干的男人了。与唐家山的表姊妹相比,她洋气极了,她身上总有一股好闻的香皂味。她在夏天穿裙子,冬天抹雪花膏。她的头发永远梳得整整齐齐,还别了一只粉绿色的发夹。她甚至还有一双亮铮铮的小皮鞋,是她妈回上海探亲时带回来的。她妈是上海人,她爸——欧阳医生是长沙人,她带给了我对大城市女孩子的欲望与想象。三妹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位贵族。是我的冬妮娅。我们天天一起上学,一起做作业,一起玩。我开始讨厌唐家山表姊妹们身上的汗味和桐油味(她们用桐油梳头)。三妹爱读书,我也爱读书,我们有和唐家山的表姊妹们不一样的趣味与气质。但我受了唐家山好几年乡村文化的熏陶。我比三妹要更大胆,也更狂野。我一直想摸莲长长的颈子和用红头绳系着的辫子。却都只是在三妹身上如了愿。我闻三妹身上好闻的气味,摸,且亲她的颈子,她都从未推拒过。她真是温顺极了。我们形影不离,母亲有一次竟对董校长说:“我们做儿女亲家吧。”我们门当户对。群众也开玩笑说三妹是七仙女下凡,我是那爱读书的董永。我们就是唐家山的“天仙配”。然而。朴素的群众这回真是错了,我已经受过民表舅和文表嫂的启蒙教育,比董永可要坏多了。我用了民表舅的方法,问三妹知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她说:
“是我妈从街上捡回来的”。
我便大笑,说:“不对,是你爸和你妈搞出来的。”
至于怎么搞,我也用左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捏成一个小圆圈,用右手的食指往小圆圈里杵。
“这就是搞,男的杵到女的的洞洞里去。”
我又现身说法,让三妹看了自己的小屌。威武雄壮。三妹满脸通红,头勾得低低的,小声说我毫无道理。我要她脱了裤子。看自己是不是只有小洞洞。
“女的生了小洞洞。就是给男的的小屌搞的。搞,就是生孩子,你爸搞你妈,就生下你。”我争辩道。
我见多识广,比三妹大近三岁,我的话是对的,但三妹不同意,她满脸通红,不再理我。
我那温顺、优雅、爱读书、好教养的三妹,每天照旧和我一起去学校。一起做作业,一起玩,也依然让我拉她的手,亲她的颈子。我们不再讨论生孩子的事,我想看一看她的小洞洞也一直没有机会。我偷看过文表嫂的屁股,也听见过文表嫂撒尿的声音,但我从未见过女人的洞洞。我对莲充满幻想,但她大我几岁,又已经是学校和村里的明星,从不和我一起玩,更不会给我亲近的机会。自从文表嫂死了之后,我的小屌就再也没有硬过。我私下里怀念小屌硬邦邦的感觉,很想让小屌再硬一次。这机会只在三妹身上,我伺机等待,机会果然就来了。
好几年的冬天,大人们都要去九嶷山修水库,空寂的唐家山便只剩下老人和孩子。这些冬天当然便成了孩子们的天堂。因为没人管,孩子们便撒开了玩。玩的花样可多了,包括掷烟盒、打野仗、赛铁环、斗水枪、踢毽子、跳皮筋、捉迷藏……那真是我们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其中,掷烟盒、打野仗、赛铁环、斗水枪等,是纯粹的男孩子的游戏;踢毽子、跳皮筋、捉迷藏等则是男女共同玩的。凡男女共同玩的。我便和三妹一起参加。我就是在一次捉迷藏的游戏中与三妹开始肌肤相亲的。我们所谓的捉迷藏,与现在幼儿园的捉迷藏可完全不同。唐家山有广阔的田野。家家户户都有藏红薯的地窖,有牛栏和草垛,往任何一个草垛或地窖中一藏,都不会轻易被找着。所以。一场游戏有时要玩好几个小时。一次我和三妹正好都藏在大舅的牛栏里。我们共同发现了一间小阁楼,堆着杂物和干草。钻进草堆。屏住了呼吸,过一两个小时也没人找着我们。我搂住三妹,贪婪地吮吸她身上的气味。她好闻的体味和稻草金黄色的气味混在一起,让我如痴如醉。我握住她的小手,亲她的脸和颈子。我小心地解开了她的棉袄,她很温顺,没有推拒。我伸进了她的小衣,她还没有推拒。她的身子反而更紧地靠着我,头也埋进了我的怀里。我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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